猛然看去,像一朵守护经年的花朵,娇嫩而脆弱,挥手间,花瓣散落一地,门开时,落花飞去。仔细看后,又像一团沉淀了四季的云烟,氤氲弥漫着花香果味,呼吸间,云烟不再,香气犹存。其实,这是一幅展示男女情感的油画。画中背景是宇宙夜空,繁星密布。女人紧紧拥抱住同时也在紧紧拥抱着她的男人。女人的胳膊上繁星多多,那就是天上的银河。男人有力的形状被环境掩盖,他在女人的背后流泪,泪水流入银河里,他用忍耐诠释爱的细节。一颗颗晶莹明亮的星星,汇集成力量,是为了记忆也是为了永恒,关于爱情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样子。我喜欢这幅画,更奇怪这幅画怎么会挂在这里,完全与主人的性情和房间的情调难以融合在一起。但画却更加醒目了。
胖女人下来啦,没有看到人我就已经听到她笨重的脚步声。
胖女人胖心眼儿却特别伶俐。她一定是注意到我盯着墙上的油画,说这幅画是一个和我们俩年龄差不多的一个女孩子留下来自己挂在上面,一直没有人动过。挺好看,就一直挂在那儿了。
胖女人从睁开眼嘴巴一定在不停地说话。好在她是一个善于讲故事的女人。她说那个女孩子从来就没有笑过,也不喜欢说话。她用拿着勺子的手指着我坐的位置,说那个女孩子就喜欢坐我现在坐的地方。那个时候,墙上还没有挂这幅画。女孩子少言寡语地在这儿住了一个星期。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画夹,走的时候手里还是拿着那个画夹,依旧没有笑地走了。
比我们先到的那对恋人终于露面了。女孩子似乎在和男的说着什么,回过头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容。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二位也是今天入住的客人。”胖女人停下手中的伙儿,热情地介绍我们认识。
只是她的热情很大一部分被人们习惯了的戒备心理阻挡在伤害不到自己的安全线以外的地方。我看到对方男的微笑,也微笑点头,算是就此认识了。并没有说话。
吃饭的时候,我们之间也没有说话。胖女人一直在说。她今天的主题是木格格那措小镇的传说。也正基于她不停地说,我们之间都在听她讲故事。我眼角余光注意到那个女孩子似乎很喜欢听胖女人说话,表情饶有兴趣地望着胖女人,时而点头认可胖女人的观点独特。她长发披肩,皮肤黝黑,仿佛是那种长期在室外作业的职业黑。她双眼皮,目光敏锐,偶尔扫视陌生人时,似乎有一种职业性质的戒备心理。
我对关枝香说,那一天,我和雪儿两盘意大利面都只是吃了一半的时候,雪儿突然问我:“去哪里赏雪呢?”我没有丝毫思想准备,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反问:“你说什么?”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我喜欢这样一句话。”
“什么?”
“六月里,我的世界下雪啦!”她说话时,目光敏锐。我忽然觉得那个女孩子目光敏锐里的成分似乎与雪儿一样。我禁不住转脸看,确实感觉有些一样。不同的是,雪儿稚嫩皮肤白皙,眼前这个女孩子成熟皮肤黝黑。我记得那天我还幼稚地问雪儿六月雪也是白色的吗?雪儿说她见过,令我非常惊讶。六月里的雪也是白色的。只是雪花的花型远比冬天里的雪花种类多。雪花在阳光照耀下,洁白无瑕,漂亮极了。雪山积雪终年不化,美得让人不忍直视。我能从她近乎陶醉的表情中感受到那一定美得一塌糊涂。
“这里的六月里下过雪吗?”我这样问胖女人的时候,那个女孩子抬头侧脸看我一下。胖女人说下过雪,过几年总要下一次。也不知道今年会不会下六月雪。据说,能赶上六月下雪的人,都会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