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郑伯和晋侯就到达了此行最后一站,卫国的都城——淇。淇的前身,正是赫赫有名的朝歌。此时,牧野之战的鼓声已经逝去了两三百年,纣王**的鹿台却还依稀可辨。这个王朝尚鬼,性格很特别,与后面的周王朝,甚至汉以后的所有儒家王朝都格格不入。这让掘突不禁遐想,泱泱华夏如果顺着这一脉的文化发展,又会演化出什么样的结局?
就在掘突出神的时候,另有一队使节也来到了城门口。长长的车队鱼贯而入,一时造成了不小的拥堵。那为首的队旗上,赫然写着一个斗大的“齐”字。
“齐国人来干什么?”掘突回过神来,一脸疑惑。
“哟,你把人家的季姜抢了,还不许人家再找?”晋侯笑道。
“相亲?你怎么知道人家是来谈这个的?”
晋侯手一指,掘突这才注意到,这么长的车队大多运的是礼物。当他看到为首的挑担上用红绸绑着一只大雁,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
“那也不该是女方来求亲阿?”
“您还真健忘,你的老丈人不就是主动上门求亲的?”晋侯都有点无语了,“事出反常必有因,说明齐侯觉得卫国风头正盛,想巴结呗!”
“哈哈,那他可真是压错宝了。这齐侯看来政治敏锐度还不够高。”
“那你说人家该压谁?总不能压给你做妾吧?”
“那倒也是。”掘突笑笑,一勒缰绳,入城去了。
此时的卫侯远在镐京,监国的人正是那个飞扬跋扈的姬扬。许久不见,他依然还是那副谁都瞧不起的鸟样。对于周召之争,他不屑一顾,但夺妻之恨,却没齿难忘。睚眦必报的他做得比鲁公还过分,连宴会都不设,直接在朝堂上接见。
掘突转这一大圈,本来就是做做样子,如今目的已达到,更不会在意这点面子。反而姬扬越是无礼,传出去越能反衬郑伯宽容大度。
“公子,别来无恙。”
“哼!”姬扬眼皮子都不抬,“别假惺惺了。有何贵干?”
“诸姬大会召开在即,寡人作为下一任周召,都与众诸侯共商国是……”
“姬掘突!”姬扬厉声打断,“你当不当周召,寡人不!关!心!”
“公子不要太过分!”晋侯忍不住说道,“好歹还有寡人这个长辈在,您至少应遵守基本的礼节!”
姬扬赌气似的走下来,在晋侯面前程式化地行了个礼,转身又回去了。
晋侯正要发作,掘突按住他说:“何必跟年轻人计较?咱们就是来看看故人而已嘛。”
“姬掘突,你有没有别的事,没有就请回吧。”
“叙叙旧也不行吗?”
“叙什么旧?叙你如何抢走季姜吗?”姬扬忍不住说了实话,“齐国的使臣还等着见我呢,别碍事儿。”
“哈哈,不就是求亲嘛,正好让寡人也一起看看,公子配什么样的公主。”
“你怎么知道?”姬扬一脸疑惑,转而又黯然神伤地说道,“什么样的公主都不及季姜万分之一。”
“哟!想不到公子平常放浪不羁,却是如此痴情。”掘突颇有些得意,仿佛动物世界里夺得了交配权的雄性一般。
“哼,找不到比季姜还美的女子,我宁可不娶!”
掘突知道姬扬这是和他斗气呢,便缓和气氛道:“说不定这齐国公主就是个大美人呢!”
“对啊对啊,先看看再说。”晋侯仿佛也兴趣盎然。
于是,齐国的使臣便登了堂。他见还有客人在,颇有些意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