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突脑子一热,当即离席,冲到使者跟前夺过画卷:“这是谁?人在哪儿?”
使者一脸懵逼:“这,这,这是齐侯的二女儿仲姜阿?”
“怎么可能……”掘突自己也有点晕,“那为何与仲姒如此相像?”
“谁?”使者解释道,“老臣从小看着公主长大,恐怕与郑伯熟人相似只是巧合吧?”
“给我看看!”掘突还想纠缠,却别姬扬打断。这家伙本来倒是意兴阑珊,一见情敌这么上心,瞬间来了兴致。
他把画摊在案几之上,皱着高低眉,仔细研究了半天,忽然一拍大腿,将鬓角的长发一甩,大笑着说:“这不是小妖女仲姒嘛!”
“什么妖女?”齐使一愣,忽然想起前段时间的传闻,顿时大惊失色,“您指褒姒之妹阿!”
“休得胡言!”掘突听到妖女二字就急了。
“哎哟,戳到您痛处了哈。”姬扬越看掘突不爽就越是来劲儿,“看来是想起您那小心肝儿了。”
“不要说得这么轻浮!寡人与仲姒你情我愿!”
“什么你情我愿?要是那么好,干嘛折腾得生离死别?要是情深意切,你又干嘛要娶季姜?”
“我……”
“季姜就是受你蒙蔽,才信了你这薄情郎!”
“我,我没有!”掘突难得被姬扬将住了,一时结巴,“我,我只是,只是问问仲姒的下落。”
“好啊,那就让本公子来帮帮你!”姬扬这种冲动的性格,一较劲儿就不管不顾了,他转头对齐使道,“这门婚事甚好,礼官这就上报君父。我倒要看看,这女子到底是仲姒还是仲姜!”
“公子阿公子,这真的是齐侯的女儿,怎么可能是妖女……”
“哈哈,你就别管这些了,放心回去向齐侯复命。郑、齐两家结亲,自会荣辱与共的。”
“那就好,那就好。”齐使完成任务,终于喜笑颜开,尽管这过程有点莫名其妙。
“不行!”掘突一琢磨,万一真是仲姒怎么办?他一急,忍不住跳了出来。
“姬掘突!你夺我季姜在先,现在又想干什么?这可是卫国的地盘,别以为我不敢动粗!”
齐使也一脸不爽,心想郑伯怀疑公主是妖女在先,又阻止婚事在后,这管得也太宽了点儿。
晋侯见气氛不对,赶紧扯掘突袖子小声劝道:“郑伯阿郑伯,这就是你不对了,卫齐联姻你无权干涉阿!”
弦轲也跑来嘀咕:“臣查访多时,从来没有仲姒向东到齐国的线索。这恐怕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掘突见状,顿时犹豫起来。姬扬见他有点退缩,乘机下了逐客令:“司徒送客!我还要设宴款待齐使一行呢!”
晋侯和弦轲就坡下驴,半推半架地把掘突弄走了。
“郑伯,别分心,接下来的诸姬大会才是重中之重。寡人还等着你分封方伯呢!”
掘突看到晋侯的动作,这才想起又到分别的时候了。他赶紧回礼:“一定一定。”并亲自将晋侯扶上了马。看着战友远去的背影,他暗暗告诫自己,再也不能为了儿女情长而耽误大事了。
不过想归想,掘突这个贱人,在路上还是忍不住向弦轲打听。弦轲只好将所有关于仲姒、聂让的线索又仔细梳理了一遍,确实没有发现牵扯齐国的蛛丝马迹。掘突这才罢休。
就在他们刚刚踏入郑国边境的时候,司徒遣使来报,周天子正式召开诸姬大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