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掘突口吐血沫,拼命挤出了三个字。
“还要撒谎,我亲眼看到杀手身着郑军兵服,拿都是郑国武库里带标记的刀剑!”
掘突心一凉,自知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只好闭上眼,想不到第一次穿越竟会如此狼狈收场。
忽然嗖嗖几声,几支利箭从掘突耳边擦过。其中一支正中聂让右臂。聂让吃痛,铜戈应声而落。原来在战场的背面,姬宜臼打开城门,派出一队侍卫紧急救援。
聂让一发狠,把箭硬是拔掉,抽刃与第一个冲来的侍卫肉搏起来。旁边御手赶来帮忙,手中缰绳一紧,马儿四蹄腾空,伴着一声嘶吼将那侍卫踹出几丈远。
脱身的聂让见援兵越来越多,只好放弃,被迫跳上战车逃离。他回过头,恶狠狠地盯着“仇人”,直到消失在树丛中。那目光如同梦魇一般,让掘突寒彻心扉,昏死过去。
一天一夜后,受伤不轻的郑伯才苏醒过来。他一看到卧榻边的弦轲,激动地一把揪住对方衣领,忍着喉咙的剧痛嘶吼:“废物!聂让还活着!”
弦轲吓了一跳:“怎么可能?”
掘突再次口吐鲜血,实在说不出话来,干脆扯过他的袖子,用血写道:“杀我者,聂!”
“可是臣搜遍镐京、王畿以及周边山林,确实毫无线索阿!”弦轲都快哭出来了。
此时,侍从已经递来了笔,并将木牍立在了掘突面前。他提笔写道:“害聂仲者,不在卫,在郑!”
弦轲见字,细细一想,顿时瞪大了眼睛:“原来臣一直找错了方向,臣该死,臣该死……”
掘突又写了一个大字,之后实在没有力气了,只好闭目养神。
弦轲颤颤巍巍地接过来,原来是个“查”字。得令的他庆幸暂未受罚,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接下来几天,坏消息不断。那日掘突重伤离队,郑军军心涣散,整营几乎被全歼。索丘知情后,立即亲率一营救驾。经过城下一番激战,圣司马知难而退,但却守在不远处伺机而动,显然是在等孟津的援军。果然,卫侯很快便全线进攻。在掘突、索丘都不在场的情况下,轻松突破南岸郑军防线,不日便与圣司马会师洛邑。
由于主公重伤,索丘默默挑起了大梁。他抓紧时间收拢溃散的兵马,使人数不至于和敌军过分悬殊,同时到处收集弓箭、滚木、擂石,作为防守的武器,另外还将所有粮食统一调配,做好长期坚守的打算。
大战在即,城中的气氛愈发凝重。
尽管郑伯还未能下床,姬宜臼却三天两头就来探望。掘突知道他并非全出于关心,更多的是因为心慌,于是劝道:“天子莫急。原先没摸清卫侯的伎俩,被暂时将了一军。现在寡人知道了他的底细,已经胜券在握!”
“哦?他的底细是什么?”姬宜臼将信将疑。
“交兵之前,我们分析卫侯的赌注只有圣六师,全盘托出后,镐京和朝歌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所以必败。”
“是啊,但是卫侯根本不顾后果。”
“对,我们当时都想不通,觉得卫侯是老糊涂或者气疯了。现在看来,这是寡人唯一失算的地方。老狐狸根本既没傻也没疯,而是在打时间差!”
“时间差?”
“是的。他想抢在我们的人攻破镐京、朝歌之前,率先攻破洛邑。拿下周召和天子,是卫侯翻盘的唯一希望,所以才不惜孤注一掷!”
姬宜臼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