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稍微一动都痛到要死,更别说举起,他只能盯着窗外那知晓一切的月亮,思策应对。
想到头痛,每每这时,他总会抱怨,为什么黄巾里没有个正经谋士,让他帮我出谋划策该有多好!愤愤不平,抱怨命运不公,带着怨气和满脑子的问题,梦里寻找谋士去了。
次日,小玲儿和往日一样,来到张瑜屋子里叫唤着张瑜,看看小瑜子手好了没有,也带来了一些稀奇的杂草和虫子,怕小瑜子闷着,也怕自己闷着。小刘协从那日起便不知所踪,也不知道被那群大人带到何处,自己一人闷着呢。
见人来,卞氏松了手,把小玲儿拉到一边,细声交代着什么,看了两眼张瑜,而后匆匆出门去,留下两孩童。
娘亲居然走了,机会难得,张瑜可要好好抓住机会了,一个鱼跃,跳下床,不理衣服乱,欲往门口去。
不过两步,衣角的拉扯感让他不得不停住步伐。
“小玲儿你干嘛?”
“小瑜子你干嘛?姨娘让我看着你,你不能出去。”
“小玲儿乖,我是去给你买糖葫芦。”
“骗人!”
“真的,买三支!”
这可是不得了的诱惑,脑海里全是那诱人的红润,微微松开手,“真,真的吗?”
小女孩就是好骗,小脚一蹬,身体一摆,挣脱小手,直奔屋外,甩下一句,
“真的,等我回来!”
小玲儿刚想说带我一起去,突然想起现在洛阳里哪有糖葫芦卖,小瑜子又骗人了,又想起小瑜娘亲的交代,冲出屋外,
“小瑜子快回来,你走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和姨娘说。”
然而小瑜子早就骑在徐晃的背上,逃出几十米开外,往府外跑去,
“你看着办吧!”
气的小玲儿直跺脚。
“少主,我们就这样逃出来,若主母怪罪与我,如何是好?”
“我为少主,保你无罪,时不待人,再跑快些,快到城楼!”
徐晃从之,一路狂奔,来到东门,上了城楼,那日张瑜受伤的地方,血迹已经被好好清洗过,不留痕迹,那两架破鼓还呆呆地站在那儿,静静地等着别人去将他擂响。
和此处守城的杨奉与李乐打了个招呼,寒暄几句,四人外出,前往俯视楼下,名曰观望敌情。
不知为何,杨奉与李乐总想着法子阻挠张瑜,越拦住,张瑜就越好奇,城下到底怎么了?
城下没有怎么样,不过是地狱的模样罢了。
血染的沙场之上,无数黄巾的尸体被人为地堆积在洛阳城门之前,断臂断腿断首,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还有的黄巾尸首,被扒光了衣物,用木棍生生地支架起来,风吹日晒,那处还有一堆灰烬,依稀可见未烧尽的残躯。
那些人,好似十几日前我还和他们说过话,操练过呢!
生前受苦,死后受苦,国兴苦,国乱苦,这便是乱世民?乱世军?
种子的发芽需要水分与养料,张瑜心里那颗也不例外,此刻城楼下的场景,便是最好的养料了吧。
自责,是养料。
悲伤,是养料。
愤怒,是养料。
仇恨,是最大的养料。
不知觉,那颗种子已经醒来,悄然萌芽。
“少,少主,不要再看了,我们先下去吧。”
不敢多看,不愿多看。
“下去吧,不看了。”
留下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