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是黄巾根本没有预料敌军会贸然攻城,没有太多准备,二是黄巾阵中没有弓箭,如何阻挠,又无多少能战之兵出城阻之,没有人在此下达命令,指挥战局,他们只得眼睁睁看着那群攻城者一步一步靠近城下。
张瑜的思量,早就被那曹营文士看破,包括逃兵,军心,还有三番两次的搦战,也不知他是几时看破,何时看破。
他也有自己的思量,你用此策,我便顺水推舟,你欲偷袭,我便移阵,再给你偷袭,你欲城东混战,我便与你混战,不过可要等武器粮食转移之后才战,你固守城东,看轻城南城北,我便偏要攻你此处,你若有后招,我便再见招拆招。
再有,自己已经在城西外小树林埋下伏兵,战败欲逃?与某留下性命来。如此思量,胸有成竹,洛城必取,屠尽黄巾。
取洛阳,败黄巾,这可是天大的事,不过那文人却是波澜不惊,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唯有书卷内容,才能令他动容。
张瑜还不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计策,在别人眼中,不过是小伎俩,计策不成,反倒成了别人攻城的依仗。可惜现在他没空知道,他还要赶往城南,他要守城。
张瑜的冷汗一直冒个不停,盼着徐晃他们能够快些撤回城内,来援南北,盼着自己能够快些到达城南,盼着曹军的脚步走得慢一些。想起洛阳城外的尸体堆,张瑜愈发坚定自己的决心,洛阳城绝对不能破,城里有他生命里的全部。
可是洛阳实在太大了,就是孙夏脚步迈得很大,跑得很快,却也比不上轮子的速度,战争的巨兽没有难度地越过了护城深沟,盯着城楼上惶恐不安的黄巾,开始履行它们的使命。
云梯靠上城墙,紧紧地咬住这顽强的城墙,精锐士卒开始义无反顾地攀登,井栏在不远处,散出漫天箭雨,不为射杀黄巾,只为扰乱防御,为了更好地登城。
冲车挥动它粗壮的臂膀,一次又一次,不休止地撞击着洛阳的城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伴随着阵阵摇晃,撼动着这片混乱不堪的战场。
城楼上的士卒很混乱,他们没有守城的经验,虽然匆匆赶到的张瑜也没有,但是他不能乱。他与孙夏,两人避着箭雨,奔跑在城墙过道上,撇见那些早已攀爬到一半的士卒,心里闪过无数的画面,那些都是影视里守城的手段,也不知好用不好用,
如此时刻,只能这般,见招拆招了,你想上城墙,就不给你上来,你想进城,就不给你进!你有云梯,我有坠物,你有冲车,我有无数的黄巾身躯。
没有落石滚木,那就用几日前收集来的废木碎石来代替,没有滚油沸水,那就用臭烘烘的粪水,死马当活马医了,不能伤你,也要熏死你。
烂木,碎石,粪水,一齐落下,顿时见,曹卒的绝望的呐喊隐约盖过了撞击城门的声音,真的有用!第一个士卒被木头砸晕,跌落云梯,第二个士卒被碎石砸得头破血流,连带着第三个士卒,从高处坠落,多半丧命了。
南北皆是如此,一处生效,处处开花,登城的势头总算被抑制下来。
再命城中黄巾聚集南北,抵住城门,不给曹军一丝进城的机会,不知是冲车数目太少,或是威力太小的缘故,真的生生守住了。
“报军师,我军遇敌阻挠,攻城不利!”
“无碍,继续,攻得慢一些更好!”文士依旧静静翻阅手中书卷,好似在掐算着什么,情绪没有一丝波动。
那人无奈,只得退下,放慢节奏,继续攻城。
“少主,城上的滚木碎石快没有了!”
什么?不够了,好不容易才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