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陈宫?”
“怎么,小娃娃认得我?”
虽是这样说,那人自己也是自嘲地摇摇头,一个小孩子而已,怎会知晓吾之名号,一群黄巾贱民而已,又怎会认得自己?
可是,张瑜又怎会没有听过陈宫的名号,他可是三国数一数二的谋士,陈宫之谋,可比荀攸李儒,运筹帷幄,往往一针见血,可惜跟了吕布,败者在历史上往往没有什么好的名声,和郭嘉孔明比起来,总要被动地矮上半截。
也不知这陈宫是怎么死心塌地地追随吕布的,慷慨忠义,宁死不降,吕布那个破脾气一根筋,他是怎么忍下的。
不曾想,陈宫与吕布在这错乱的历史里,竟然会是以这样一种方式见了面,不知道两人是否对得上眼。
不过看这情形,貌似有些难了,自称陈宫那人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张瑜,丝毫不在意一旁的高大将军,吕布倒好,闲来无事,帮着赤兔清理身上的杂物,对于这剩下的百余俘虏,连看都不看一眼。
不再想下去,开口答曰,
“先生之名,小子久仰。”
张瑜的话反倒让陈宫有些无所适从,难道自己真的这么出名?
“哦?不知小子从何闻陈宫之名?”
张瑜眼神轻佻,满肚子的坏心思,破我城池,杀我黄巾,怎么也要让你付出代价,故作神秘,道曰,
“吾通阴阳,乃从阴间吕伯奢一家亡魂处听先生名字,不知曹公近来安好否?”
此话如同冷箭,击中陈宫心里最为脆弱的靶心。
此事本就是陈宫心中阴影,那夜曹操错杀恩人,却不思悔过,还斩草除根,杀尽吕伯奢全家,丢与陈宫一句: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在陈宫心中留下了不可抹去的隔阂,从此心存芥蒂,虽然为曹营谋臣,只不过是于乱世谋生存罢。
看着那不应该存在于孩童脸上的深邃眼神,陈宫感受到了背后的丝丝凉意,就好像自己被完全看透了一样。
眼前这孩童真的懂得妖术,沟通阴阳不成,那昨夜阴兵鬼火之术亦是真实?
“曹公安好,不必挂念。”
不给张瑜开口的机会,开口叹息,
“某还以为黄巾张角,撒豆成兵,只是虚妄,却不料,这世上真有妖术,黄巾小鬼,妖术通神,阴兵鬼火,我败得不冤。”
张瑜心里有些想笑,世上怎么会有妖术存在,不过是张瑜掌握的现代知识罢了,但是张瑜总不能和他说,那些不过是骨灰中的磷燃烧而来的磷火吧,说了也没人会信。
思索片刻,张瑜不顾黄巾的阻拦,靠近陈宫的身旁,故作神秘,在他的耳畔低语,
“先生想学妖术么?我可以教你。只要你留在洛阳,帮忙出谋划策,黄巾定当以礼相待!”
有那么一刻,陈宫的脸上好似出现了欣喜的笑意,然而转瞬即逝,依然还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死人脸,一切都没有变过。
“娃娃好意,陈宫可不敢受,只盼予某一个痛快,日后多烧些兵书谋略下来,让某在阴间不会那么无聊便可。”
说完这话,陈宫连眼睛都懒得睁开,端坐原地,闭目养神,思绪飘往天地。
教你妖术都不肯投降?
气节比生命还要珍贵?
我偏不信,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一流的谋士,怎么能说放过就放过,还是先带回府上去,好好做做思想工作才行。
可是这赤身**的,就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