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虫鸣,仲夏夜的晚风托起他的下巴,张瑜抬着头,数星星,赏月亮,眼里流露出了屈辱和些许的不甘,嘴里叼着的一根狗尾草,早就被他咬烂了。
若说吕布作为一家之主的威严破碎了,那自己作为堂堂小男子汉的尊严,便在众人面前,被小玲儿碾成了粉末。也不知道小玲儿哪来那么大的手劲,竟然生生地把自己拽起起,就像吕布拽起自己一样,当着众人的面,让自己遭了大祸,甚是不堪。
自己竟然无力反抗,到底是自己病态瘦弱,还是吕家的基因好,为什么就是打不过小玲儿。张瑜狠狠地咬牙切齿,往夜空中使劲地一吐,吐出了嘴里的杂草和屈辱。
又摘来一根草,一点都不嫌脏,继续恶狠狠地撕咬着,发泄着心中的不甘。
不甘的是,他自己还不知道做了什么事,让这丫头这么疯狂。
许久不见,自己好不容易良心发现,送花予你,还落得这般狼狈的下场,这回在洛阳里的,我不只是个爱闹事的小孩子,还是个打不过女童的小孩子。哪里还是那个完美的黄巾少主。
这该死的吕布!这该死的小玲儿。
卞氏把自家孩子的变化都看在眼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她也知道那日和小玲儿小打小闹,也不该变成这样颓废吧。
于是更多地陪在了张瑜的身边,以为他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沾染上了,要是夫君还在,一定能揪出这些鬼怪。
天上月明,映照人心,看出了卞氏心有思念,她的眼里,自己的孩子还躺在草地上,自家的夫君是否在天上观望?想念时候,不觉两行清泪,湿了衣裳。
其实也不难理解卞夫人的想法,如果张瑜真是个小孩子,那他自然不用这样颓废,可是他不是孩子,他有作为男人的尊严,虽然已经成灰了。
对比起张瑜的粉末状的尊严,洛阳则完全相反,她的建设日渐完善,往日的废墟上,已经筑起了一座安逸牢固的小城,没有了往日的灰烬。
洛阳没有了繁华时候的浓妆,不过此时的素颜,也给人一种整洁干净的感觉。
三环围绕,大道纵横,小道牵连,四通八达,各通区域,区域之用,各有不同,或为住宅,或做仓库,或做兵工厂,或做小市集。
屋子越建越多,黄巾也越来越像居民,其实他们本来就是民。
不过洛阳的市集非是寻常市集,这里都是黄巾流民,没有货币,多是以物易粮,废铁,木材,甚至于烂了的羽箭,缺了口的砍刀,还有其他一些看似没用的杂物,都可换来一口珍贵的粮食。
这让城中那些没有什么劳动力的孩童妇孺开心不已,他们也有了自己的事务,日间便寻遍城里城郊,捡捡漏,找找那些杂物,或是砍砍柴,换来美味佳肴。
张瑜这道政策,虽说让粮食的开支大了一些,不过也为城里提供了不少的打造兵甲的原材料,兵工厂,便这么建设起来。
不就是打铁造甲铸剑锻刀么,黄巾也一样可以,张瑜对人民的智慧,充满了自信。
黄巾也确实没有辜负张瑜的期望,虽然张瑜不知道,那有些丑陋的战甲背后,到底用去了多少材料,花费多少人力和时间,不过能铸造出来,张瑜就已经很满足了。
用这丑陋的战甲,护住自己与娘亲,顺便护住吕府,兴许还能护住刘协与大汉,想来倒也不差。
张瑜的政策,同样吸引来了洛阳城边的难民,虽然听说洛阳里全是黄巾,不过自己不去换来几口食物,也是逃不过饿死的命运。故而洛阳里,终于有了不是黄巾的民,有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