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哥,你就这么残忍得抹杀他和你的所有记忆吗?
他可是和你光着屁股长大的哥们,你居然说不认识。”
“好吧,我认识,可他已经死了啊,死了!”
我低下头不敢看千乔眼中凌厉的光芒,额头上的冷汗汩汩而下,当年不是高人作法封存了她的记忆吗,她怎么可能想起他呢?
五年前,楚良陪我妹在河边放纸船玩,不慎掉水,最后连尸骨都没能捞上来。
当时千乔十岁,亲眼目睹了楚良落水,挣扎,沉入水底的过程,回家后开始高烧不退,整夜说梦话。
父母想尽了所有的办法都不管用,我妹一天比一天消瘦,到最后甚至昏迷不醒。
就在我们快要绝望时,我妈找回一个高人,作法封印了千乔这一段记忆,把她从噩梦的深渊里拉了出来。
没多久我们搬家了,楚良,和这段过往被深深埋葬了。
想到这心里没来由一紧,时隔多年了,是楚良在呼唤我妹吗?
不对,肯定是那死b子干的,楚良早就死了,消散于茫茫大地了。
心知此处不宜久留,我一把把千乔扛在肩上,一路小跑起来。
当经过桥墩时,我心念一动,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刚才那地儿。
第四个,第四个桥墩?!
那,那烂草席也是之前丢到水里那个吗?
真是见鬼,兜了一个圈子怎么又转回来了?
千乔,在平泽桥下第四个桥墩,烂草席上!!!
果真那死b子说的地址丝毫不差,真是特么神奇!
千乔起初还挣扎着,不肯离开河边,说着要守着楚良回来之类的话。
没一会儿,眼睛就慢慢合上了,手也轻轻垂在一边。
回到家,我妈见我妹的样子吓坏了,连忙问怎么了?
我哪敢说楚良的事,只说我妹去同学家玩,然后身体不舒服被送回来了。
这么漏洞百出的理由,我妈居然还信了,由此可见她这人有多么好骗。
接着我叫我妈去休息,这人都平安回来了,还担心个啥啊?
我已经给妹吃药了,最多睡一觉就没事了。
很顺利把我妈撵走了,我掏出电话给那死b子打电话,说了不动我妹的,现在昏迷不醒算个什么事啊。
谁知刚拨通,一只手按在我的手臂上,哥,哥,我有点冷。
我一看千乔居然醒了,连忙掐断了电话,拿出厚被子盖在我妹身上。
待她情绪稍微稳定了后,我问她到底怎么了?怎么跑到桥墩下了?
“水,好多水,冷,我好冷啊”
她的眼神静止在某处,有点空洞,还有点吓人。
我连忙抱着她,说别怕,你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去他妈的真相,只要我妹能恢复过来,我再也不要提起了,要是再刺激到了她就得不偿失了。
“不,不是梦,是真的。
楚良哥,一直在脑子里没走呢,他在叫我,还说跟我有一个约定,我迟到很久了都不来赴约。”
千乔开始喋喋不休起来,而我的心开始不住往下沉,难道真是故人有约吗?
“我说好,我跟你走。
接着在那声音的引导下来到大桥下,波光粼粼的河面倒出了我的身影,还有,他的。
我跳了下去,只有这样才能触碰到楚良哥啊,可是水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