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对着赵翠枝的耳朵大喊:“娘,老师教过咱们除了能用水灭火,还能用刀砍出一块隔离带灭火!”
瞬间,赵翠枝被李晓玉拉回神志,急切地问道:“隔离带?咋弄?”
“咱们马上回家拿柴刀!尽快在庄稼地里砍出一块空地做隔离带,等火烧到空地后,没东西烧了火就会灭了!”
“不能让火再继续烧下去了!再烧下去,咱们下半年粮食又不够吃了!”
李晓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冷静过,口齿清晰,一字一句直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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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上快速爬起来后,赵翠枝赶紧拉开大嗓门喊队员们回家拿柴刀,等到队员们拿着柴刀回来清理出一条隔离带,火烧到隔离带后慢慢地灭了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火灭了,队员们继续守在地里,沿着地头分散开,仔细地盯住散发着热气的土地,就怕夜风把灰烬里的火星子吹燃,飘到临近的庄稼地里再引起一场大火。
一直等到天亮,确定地里不会起火后,队员们才散开回家休息。
这次大火把村东头的旱地里的庄稼烧了一大半,损失了十多亩地的粮食,这样的大事故按照规定生产队队长必须向公社汇报。
生产队的队员们忙活了一晚上,大队长吴胜勇干脆给下地的队员们放一天假,安排大食堂和养猪场的队员们继续上工后,他就跑去县里的公社做事故汇报,请求公社和警察共同派人下来调查清楚是谁放的火,生产队上其他的事情等他回来后再根据情况做安排。
此时,李晓玉家的院子里或蹲着或坐着一帮和李家关系比较亲近的人,七嘴八舌地猜测是谁放的火。
这年月粮食珍贵,如果是单单偷粮食开小灶,他们能接受这点损失,可火烧庄稼地是要完全断了他们的口粮啊,这样的大仇没有人能忍下来。
“麻三那混蛋昨晚好像没在家,会不会是他干的?”
“不是麻三,昨晚他到我家唠嗑扭到脚了,是我点火把把他送回去的。”
“不是麻山那是谁?咱们生产队里就他最混,没哪个有狗胆放火啊!”
“如今全队的人都在大食堂吃饭,烧了庄稼对咱们队上的人都没好处,所以我觉得放火的人不是咱们生产队的!”
“应该查查是不是隔壁两个生产队的那几个混子干的!”
猜来猜去也没有个结果,暴脾气的赵翠枝和几个交好的妇女就忍不住出声诅咒放火贼,骂着骂着最后以桂花婶的一句“那死鳖孙不干人事,生儿子没屁眼!”告一段落。
骂够了,桂花婶转头对赵翠枝说:“昨天晚上幸亏有你喊的那一嗓子,让队员们拿柴刀砍出隔离带,要不然咱们都只能傻愣愣地慌神看着大火继续烧庄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