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敢打我——”她又惊又恐地尖叫起来,慑于顺子的眼神,情不自禁地想要后退,“你凭什么打我!”
被保护的太好的藤原智子,也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小姑娘。看到这样可怕的藤原顺子,她本能的感到恐惧。
“就凭,”顺子越过她走到智子的房间,面无表情地把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部扫下来,“这上面的一切,都是我的。”
听到变了调的尖叫和之后东西噼里啪啦的落地声,刚下班的舅舅连鞋子也来不及换,脖子上挂着松了一半的领带急匆匆上楼。看到一片狼藉的卧室,想也不想地斥责自己的女儿,“你又朝着顺子发什么脾气?”
“不是我!”智子的眼泪马上涌出来了,又急又气地为自己辩解。
“是我干的,”顺子看着舅舅,神态平静地在智子看来承认的过于理直气壮了,“我还想把梳妆台也掀翻的。”
只是实木太重,不一定能成功。
“怎么回事?”舅舅愣了几秒来消化这个看起来绝不可能的事实,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冷着脸转过身,“跟我去书房。”
在他问智子的时候,顺子一言不发,本来以为爸爸来了可以好好教训顺子的智子,在他提问过后却消了气焰,不敢回答,支支吾吾左推右挡。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道歉,连爸爸都没有,死乞白赖借住在我家里的流浪儿,”顺子和母亲别无二致的黑亮眼眸看向舅舅,声线平稳、一字一句地复述了那句话,一字不差,像是在心底咀嚼了无数次。
“我能出去一下吗?”她仰着头,好像没任何不愉快,甚至笑了一下,“这里太闷了。”
舅舅在一瞬间变了脸色,然而看着眉目清冷的顺子,欲言又止地叹了一口气,挥挥手同意她离开。
漫无目的地在街边游荡,不知不觉走到了帝光中学。她慢吞吞地上楼,躲到了小小的书记办公室里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妈妈的电话打过来了。顺子不想接,然而一直不停地响。她神情麻木地扣下了电池随手一抛,电池掉在地板上,小小的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听得很清楚。接电话也没有意义,今天的话,也一定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好累啊,”顺子喃喃自语,嘴角的眼泪咸咸的,她把头埋在膝盖上,“怎么会那么累呢……”
她在那里待到了晚上九点,躲在角落里发呆,直到赤司征十郎找到她。白炽灯亮起来,躲在黑暗的她不适地眯起眼睛,看向门边站立的少年。
“真是爱哭,”赤金双眸的少年走近,半跪下来帮她擦眼泪,“眼睛都肿了。”
顺子嗯了一声,带着浓浓的鼻音。沉默了很久,他突然开口,“但是哭,并不能解决问题。”
他金色的眼眸,带给人极大的压迫感。顺子有一种被看穿的狼狈,扭过头不去看他。
赤司也不在意,站起来拉开深色窗帘。藏蓝色的夜空中,今晚的月亮洒下银色的光,星星不甚明显。
“抱怨母亲的偏心,抱怨父亲的冷酷,抱怨他人的尖酸刻薄,但是,”他双手扶着窗台,低下头看她,“抱怨再多有什么用呢?”
“我做错了吗?”顺子胡乱抹了一把脸,对他的话一时间无法接受。
“你的错误之处就在于,”赤司把视线投向夜空,嘴角仅有的一点笑意也消失不见,“你对他人抱有过高的期待。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
他的眼神异常深邃,像是对着顺子说的,又像是告诫自己。
“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顺子抬起头,就看见他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