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被对方强取三筹,孟一卿见局面大变,赶紧带队重新奏起《雷涛满洲曲》,接过音梭控制权。
“瞬息便被人打穿,是哪里出问题了?我不可能出错,此乃顶级主教之战术,怎会轻易溃败?一定是曲中还有破绽,一定是。”
全场的主队知音大声欢呼,不亚于一首首攻击曲目,与音轨上的风雪声混响一片,直向玉泽西全队扑来。
苏半弼喃喃自语,实在受不住这残酷局面的打击,脸上竟是腾起一道绝望之色,枯黄无神,垂垂欲死,他哗一声站立起来,只觉天地黯淡。
卫希月直直盯着他,眼中竟是突然闪过一丝心疼,但旋即又自行抹去,这表情很俏皮。
苏半弼的好胜之心,登时让头脑都狂热起来,但时间仓促,却又不知如何应对,他抓住斗弦台上的栏杆,咔咔咔上下扭动,口中嘶嘶作响,似一条绝境毒蛇。
玉泽西主教头季安山也是满脸严峻,今年乐队成绩不佳,身为主教难逃责任,不过名宿造诣的音乐人心境何其镇定,心中虽是急躁,但仍能镇定指导。
他一直在关注苏半弼的举动,此子能排出如此音效,绝不是寻常音乐人能做之事,看来一开始确实误会他了,他的个人能力,很出色。
吱咔!吱咔!
苏半弼被两声轻响惊到,还以为是脑中文武天机再次鸣响,即刻便要奏起逆转之音,心中登时一喜。
仔细一探之下,才发现并不是,响声是从手中传来,他低头一看,立时脑中乐感一荡,似有一丝明悟。
斗弦台上的铁皮栏杆,受不住苏半弼运起乐感挤压扯动,生生被他撕下一截来,泛着银质光泽的精铁片,厚薄如纸张,被他握成了一个圆柱形,随着乐感运转,竟发出嗡嗡轻颤之声。
苏半弼缓缓坐回原位,再次运转乐感,开始改造手中铁皮,他先抹平凹凸之处,再上下弯曲直至合拢,将尾端封闭,如此,便做成一只二尺余长的酒罐形器具,最后细细调整杯口大小,猛吹几口气,测试密封性与音质。
成败在此一举。
苏半弼抬头望远,远山盘绕连绵。
“各位知音,目前两队筹数八十七对七十九,极北森林暂时领先,在冷云阙主场地,他们每场至少要拿到双百筹数才属正常。可见玉泽西今日的新战术很有奇效,但还是客队没能反超,只是给主队造成了很……等等!客队斗弦台那边,是什么叫声?竟如此怪异,犹如异兽一般,小段我是从未听过。”
“嗯呜……嗯呜……嗯呜……呜呜呜……”
原本在《雷涛满洲曲》催发之下高速追逐中的蓝色音梭,被一连串低沉又雄浑音调夺去节奏,它居然缓缓停了下来,任凭金光抢筹。
瞬间,主队知音们更加疯狂了。
那蓝色音梭上下乱抖乱跳,伴随每一声呜呜吼叫而起伏,但迟迟不起速度,像是还在蓄势,待到金光又是抢下四筹之际,嘭!一声爆响,蓝色音梭瞬时启动。
“嗯呜嗯呜,呜呜呜呜……呜……”
“这声声怒吼,犹如异兽咆哮,苏半弼!又是他,他手中那薄铁罐子,此刻竟变成了一种乐器,真是很有想法啊!”
小段语气中难掩震惊,同时心中更腾起一阵期待。
蓝色音梭光尾渐长,却没有任何音效施展,只是纯粹的急速追进,那金光察觉到威胁,旋即冰晶大树便轰砸而下,叮!一声尖锐的碰撞声响起,全场知音俱都大呼一声。
那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