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锣,一路走一路敲,过了新豆栏街就开始扯着嗓子喊:“给洋鬼子效力的爷们儿都听清楚了哈,巡抚大人下了令,天黑前不回家的一律以汉奸通敌论处,快点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吧,天黑前不离开的就要倒霉了哈。”
房间也不清扫了,厨房里切好的菜还没有下锅,伙计、杂役和厨子匆匆忙忙地收拾东西,找洋人算了工钱,最后顾不得说声:“古德拜!”,便卷起铺盖,慌慌张张地跑掉了。
就这样,半个小时以后,西洋人居住的地方,一个中国人也看不见了,大清王朝最早的这块经济特区马上变得空荡荡的如同坟墓一样。
牛逼哄哄的颠地一下子傻眼了。他原本是想抖抖威风的,不曾想捅了马蜂窝,弄巧成拙,没露脸却现眼了。
莫说是大清绿营,光是那些赤着双脚,衣衫褴褛的百姓扛着树枝、石块就能把这块弹丸大小的地方夷为平地。
各国商馆开始统计人数,最后都汇总到了英国人这里来,欧洲人、美国人再加上印度的红头阿三,一共三百五十七名。
这便是伍秉鉴和香山离开以后的这几天里,广州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