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文爷接到命令不要再接收鸦片,派到愚人岛的兵丁也尽数撤了回来,他几次阻止拉金斯将趸船开往虎门,但是拉金斯却王八吃秤砣,铁了心非得将鸦片运走,甚至最后他被文爷惹急了,掏出火枪来嚷嚷道谁敢阻止他运鸦片便崩了谁。
拉金斯指挥着伶仃岛上的所有留守人员,然后一声令下,二十多艘趸船起锚前行,直奔虎门。
目送着一艘艘开往虎门的鸦片趸船,文爷嘲笑道:“洋鬼子真是愚蠢,不收缴他们的鸦片了,他们反倒硬是往门上送,真是他娘的愚蠢透顶。”
他招呼随从们说:“上船,回广州城!”
驻守在炮台上的几个清兵正聚集在营房里掷骰子赌博,输了钱的垂头丧气,赢了钱的哇哇乱叫。他们光顾着赌钱,以至于二十多艘趸船一字排开过了炮台,他们都没有发现。
幸亏中间有个清兵中间尿急,憋得实在受不了,他解开裤子,慌慌张张地跑出营房,站在垛口往海里撒尿。
他看见了炮台下面最后一艘趸船已经过去了。他吓了一跳,朝着躲在屋里的人喊道:“各位快出来,有情况。”
无奈屋里的人都吆五喝六地忙活着赌钱,没有人听见外面的动静,这个清兵只得费劲巴拉地举起两米多长的鸟枪,续进去炮火,插入火绳,然后翻出火镰,忙活了半天才点燃火绳,朝着天空“砰”的开了一枪。营房里赌钱的清兵听到动静,不敢怠慢,纷纷丢下手里的牌,有的拿着弓箭,有人扛着长矛,松松垮垮地到了炮台上。
经过炮台的趸船听到了动静,纷纷停了岸,几个清兵挥舞着刀枪,扛着鸟铳下了炮台。
拉金斯带着几个水手走到他们跟前。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兵油子走到他跟前问:“洋鬼子,这次船上装的是什么?”
“鸦片!”
“妈了个巴子的,巡抚大人已经重新下令,鸦片那是违禁品,你们竟敢公然运送,真是活腻了。”
“你们误会了,这些鸦片是交给大清衙门的。”
“你们将鸦片送到哪里?”
“粤海关的文先生让我们送到虎门海滩。”
“瞎了你们的狗眼不成?这么便是虎门海滩。”
“那正好,你们将这些鸦片留下便是了。”
这些清兵倒是听说了包围商馆的消息,但是他们却没有收到接受鸦片的命令。
正好带兵的千总不在,这些鸦片到底收不收便成了一个重要问题,
守卫炮台的清兵几个人围成一团,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
有人问老兵油子说:“刁爷,长官们都不在,这么多鸦片咱们到底是收还是不收?”
不等老兵油子说话,一个新入营的,长得像猴子一样的兵娃子说:“诸位叔叔大爷,咱们赶快将此事禀告给千总大人吧。”
众人鄙夷地瞅了他一眼,有人骂道:“奶奶的,滚一边去,这里轮不到你这个兔崽子说话。”
兵猴子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知趣地缩了缩身上,不吭声了,然后瞪圆了眼睛听他们继续商量。
“刁爷,你看咱们该怎么办?”
老兵油子笑了笑说:“如果上头确实有吩咐,自然得收下,不然千总大人回来非得责怪咱们不可。如果没说让咱们收也无妨,这些趸船在这里停上一夜,到时候自然有人运走。”
老兵油子说到这里,瞅了瞅二十多船满满当当的鸦片,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然后低声说:“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