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认真地点了点头,从地上捡起匕首,在自己的手指上一刀下去,将血滴进酒碗,然后咕咕几口将酒喝完,随即又被呛的直咳嗽,“我~不怕~不怕血了!”他的动作一气呵成,毫不犹豫,很难想象,他刚才还是个见血会吓得哭泣的孩子
众人见状哄然大笑
铁蛋好不容易缓过来,他一脸自信地说道:“铁蛋永远会记得大人的教诲,一定会做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绝不给咱们山东爷们儿丢脸!”
“好小子,带种~”
“是咱山东的爷们儿!”
“好样的~”
轰~轰
一阵大炮的轰鸣声划破天机,清兵开始攻城了,民兵们没有慌张,他们各个抽刀在手,脸上是视死如归的悲壮和即将奔赴沙场的亢奋。“老少爷们儿杀鞑子咯!”
“吼!”校场上发出一阵雄浑的呐喊,八百民兵在夏远的带领下,直接奔赴西门
咚咚咚咚——清军数千个牛皮鼓一起敲响,震天动地。凶悍的八旗兵带着粗野的嚎叫嗷嗷扑向济州城,声势骇人。
清兵若要攻打武山门,必须先拿下夏远新筑造的堡垒,这个堡垒横亘在武山门和西泺河之间的狭长地带。堡垒的壁垒高两丈,由夯土和砖块构成,宽约一丈,由孙辉的潘字营把守。
身穿棉甲的清兵手拿盾牌和藤牌排着整齐的队形缓缓向堡垒靠近,他们不急不慢地向前走着。
“鞑子这是干嘛?”壁垒上一个潘字营小兵咬开纸包弹,开始往枪管里装填。
一旁的孙辉拿起单筒望远镜向远处眺望,笑道:“你不知道,鞑子的棉甲四效法大明辽东军所制,外罩棉布,里面有铁片,能防箭矢和火铳子,但是分量不轻。如果大老远就一路狂奔,恐怕还没到我等面前就气喘吁吁了,鞑子一般会在百步以内以强弓射我,然后再竭力狂奔冲杀。”
“那我们怎么办?”小兵开始紧张了
“怕什么?”孙辉收起单筒望远镜,“做工精良的棉甲只有鞑子的精兵才有,再说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咱们的佛郎机是摆着看的吗?”
果然,清军步兵经过短暂的缓慢热身之后,他们开始加速:由慢步到快步,由快步到小跑。从普通士兵中挑选出来的精锐战士有足够的力量支撑他们身上的重甲。
“佛郎机准备,咱们要给这些鞑子一点厉害看看!”孙辉早年在孙元化手下当差,镇守山海关时也没少和鞑子交手,眼下的火器比山海关时还要犀利,孙辉很有信心借此把鞑子打个人仰马翻
摆在炮手面前的是从济州武库搬来的佛郎机炮,射程一里多远,后装,配有五枚子铳,可以快速地装填弹药。此时那五门佛郎机,早己装填好火药铁球。五枚子铳,也早己装填好,就等命令了。
孙辉再次举起望远镜,眼见清兵进入射程,孙辉一声令下:“开炮!”
巨响声中,硝烟迷漫,五门佛郎机火炮炮口火热的铁球呼啸而出,铁球飞出几百米后落在地上,然后在干燥的地面上欢快地跳跃着,在清兵人群中滚出了一道血肉模糊的血路,一时间清兵人仰马翻,惨叫声不绝。其中一发炮弹,直接命中一个清兵的胸口,将这个穿着棉甲的清兵直接砸成碎肉,而且余力未消,又滚断了紧随其后的几个清兵的小腿,场面血腥恐怖。那些见惯了刀光血影的情兵,也不由心惊胆战。
“装弹~!”炮手长挥动手里的小旗子高呼着
打出一炮后,炮手立刻将炮身后面打完的子铳卸下,换上新的子铳,速度极快。佛郎机火炮就是这点好,虽然射程不及红夷大炮,但由于是后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