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校尉却在若有意若无意地观察着这个宋齐丘,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此刻,刘校尉已经被晾在了一旁,这种被人冷落的感觉让刘校尉很不爽,他只好借酒消愁,自斟自饮地接连喝了几杯闷酒。
李盛的酒量还是不错的,按照钱胖子的话,李盛以前经常跟包括钱胖子在内的一些狐朋狗友去喝花酒,即便是在后世里,他作为一个跑业务的营销人员,对于喝酒也是习以为常了,他经常要在酒桌上与客户谈生意。
常言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饭桌上摆满了庐山的特产,除了石鸡和石鱼等各种野味之外,还有著名的水蒿、笋干和竹荪,足见李洞主的诚意。
不过,对于当晚的饭桌上这些菜肴的味道,李盛不敢恭维,他着实感觉很不适应,因为,在这个年代,食盐不同于后世的白色精盐,而是一种黄褐色的晶体,如果品尝一下,会感觉到一种怪味道。
古代,由于盐业专卖,政府控制了盐的运销,人为地造成了盐的供求失衡,导致价格居高不下,一些不法之徒便利用社会上许多人缺盐而又无力购买高价官盐的现状制贩私盐,官府虽然严厉打击贩卖私盐但却无济于事。唐末农民暴动的领袖黄巢、王仙芝都与私盐有关,即便是吴王杨行密也曾经贩卖过私盐。就连一些军人都在公然贩卖私盐,而且数额相当多,他们骄横跋扈,当然没有人敢去管。
唯一值得称道的是,这些蔬菜都是书院里的人自己种的,完全是绿色环保的,吃起来放心,不像后世的蔬菜那样几乎都有农药残留其中。
酒过三巡之后,宋齐丘仍然与李盛言谈甚欢,论及年龄,宋齐丘是十九岁,比李盛年长几岁,宴席散了之后,宋齐丘甚至很献殷勤地把李盛送到了他的住处。
白鹿洞书院的客房分为前后两个院落,前院的主要建筑为堂,堂前是前院的入口,左右则是两厢。前院是办理接待事务的场所,后院则是来宾下榻之处,主要建筑为花厅,周围还环绕着别厅。院落之中叠石堆山,引水凿池,供来宾观赏。
李盛和刘校尉都被安排了一个单独的房间,两人的屋子里也都很宽敞,只不过,李盛的屋子,推开窗子看到的景色会更好一些,这就让刘校尉颇为不满,书院的接待上居然没有显出他和李盛的上下尊卑来,让他这个堂堂校尉情何以堪?
正因为如此,刘校尉心事重重,直到夜色已深,他却依然毫无睡意,只是烦躁地躺在床上思量着,而在他的隔壁,李盛却已经睡着了,刘校尉冷笑了一下,这小子今天喝了那么多酒,此刻恐怕早就睡得像木头一样了。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刘校尉突然坐了起来,很快就穿得整整齐齐,甚至随手带上了横刀。他站在窗前,就着清亮的月光,抬头望向窗外的苍穹,天上有一轮明月,皎洁无瑕。刘校尉的目光却渐渐变得深沉起来,甚至隐隐地有一丝杀气。
片刻之后,刘校尉深吸了一口气,找了一块蒙面巾戴在脑袋上,轻轻一纵身,就如同一只狸猫般的翻到了窗外,步履轻盈地向一片黑暗之中悄悄地行进……
刘校尉以为他是神不知鬼不觉,但是隔壁的李盛睡觉很轻,自幼习武的他感觉很敏锐,此刻他已经醒了,他下意识地在床榻上坐了起来,向窗外望去,恰好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他怔了一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仔细看了看,禁不住心中一惊,看那背影,很像是刘校尉啊,他深更半夜的偷摸出去是要干什么?
李盛连忙传好了衣服,带上了横刀,轻轻一跃便翻到了窗外,随手关好窗子,蹑手蹑脚地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