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队伍突然间出现在大街上,自然勾起了许多百姓的好奇心,他们到了宫梓吉的“醉宵楼”之后,看热闹的人们立刻就把这个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个酒楼在江州城外,离李盛的家不算太远,酒楼高达百尺,装饰豪华,门口高高悬挂着青白布酒旗,酒楼里面,随着音乐伴奏,几个穿着紧身轻纱长裙的性感胡姬正在扭动着娇躯,跳着流行的胡旋舞,当她们轻盈舞动的时候,薄薄的衣裙都在跟着飘动,妩媚迷人,秀色可餐,看得那些食客们一个个馋涎欲滴,他们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去,把这些胡姬就地正法。
孟推官带着不良人们进来之后,那些胡姬们立刻停止了舞蹈,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离开了酒楼的大堂,那些食客们也都四散逃离,只剩下几个刚刚吃了几口饭菜的胆大食客暂时留在了这里,他们也是目瞪口呆,来这里吃一顿饭的价格很高,他们可是舍不得这就离开这里。
一个机灵点的店小二连忙点头哈腰地迎了过来,一脸堆笑地看着孟推官,道:“大老爷,您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快快快,请到包间里小坐片刻……”
孟推官依然黑着脸,打断了那个店小二的话,冷哼一声,沉声道:“你们这里的生意不错嘛,南平王归天不久,丧期未满,你们这里就已经歌舞升平了,而且,居然还有艳丽的胡姬在酒楼里跳舞……不过,本官今天可不是来你们这里喝酒的,本官是要找你们掌柜的,头前带路吧,赶紧的……”
“原来是孟推官,稀客,稀客啊……”这时,一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从楼上走了下来,此人看样子也就是二十多岁,肥头大耳,大腹便便,他便是宫梓吉。
宫梓吉面带笑容地看着孟推官,心中却在猜测着对方的来意,孟推官如此大张旗鼓的,究竟是要干什么?他的手下一个个杀气腾腾,看样子是来者不善啊。
宫梓吉不敢怠慢,连忙迎上前去,躬身施了个礼,道:“孟推官,您大驾光临,能否赏光一起喝几杯?晚辈这里有些从西域传入的名酒,江州城里别的酒楼都没有,例如,高昌的葡萄酒,波斯的‘三勒浆’和‘龙膏酒’,味道很不错的。”
话虽然这么说,宫梓吉的心里却恼恨之极:“每年,老子把你们这些大老爷当亲爹一样地供着,逢年过节还要通过送礼殷勤地联络感情,可是,一旦有了事情,你们却说翻脸就翻脸,真是一群喂不熟的狗!看来,今天是要加倍小心了。”
不过,宫梓吉表面上却不敢稍有不敬,亲自领着孟推官进了他的私人雅间。那些不良人则站在酒楼的各处保持戒备,吓得酒楼里的店小二们大气都不敢出。
孟推官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进了屋子,毫不客气地正襟危坐在了主位上,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宫梓吉虽然心中不满但也无可奈何,还要故意强装笑颜。
宫梓吉亲自给孟推官斟上了一杯上好的庐山云雾茶,递到他的面前,低声下气地问道:“孟推官,多日不见了,今天,不知您老究竟是为了何事而来呢?”
宫梓吉的酒楼生意要想继续兴旺下去,当然少不了衙门的关照,对于推官、不良人这些衙门里的公人,宫梓吉都要时常打点一番,因此,宫梓吉和孟推官还算熟悉,以前,孟推官如果见到他还会逢场作戏有说有笑的,此刻,孟推官却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冷面孔,脸色阴沉得吓人,宫梓吉的心里禁不住有些打鼓。
看着宫梓吉小心翼翼的样子,孟推官心里不由得有些得意,他把二郎腿一翘,悠然自得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