恙地活下去,这其实也算是一件好事。”
洪飞虎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黯然,道:“如今这世道,皇室衰微,奸臣当道,各路藩镇互相攻伐,无非都是为了争夺地盘。其实,昭宗皇帝当初也是个励精图治的明君,他也知道藩镇割据是大唐的祸根,为此,他创立了我们这支禁军,但他无论如何努力也难以挽狂澜于既倒,到了后来,他最终被朱温派人弑杀,朱温心狠手辣,就连他的孩子都不放过,这样一来,朱温的篡位之心终于昭然若揭了,或许,大唐气数已尽。不过,放眼天下,还没有哪路豪杰可以阻挠朱温一统天下。”
李盛抿了口酒,微微一笑,他当然明了后来的历史进程,但却不想说破,道:“虎子,这个就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考虑的了,其实,我们就像蝼蚁一样,对于我们来说,谁能当皇帝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当权者能否给我们一条活路,只要能让我们吃饱穿暖就行,这个目标如果实现了,才是饱暖思**……”
洪飞虎赞同地点了点头,李盛的话听起来很通俗直白,但却是一句大实话。
李盛想起了当初去洪州参加南平王钟传的葬礼之时,钟匡范曾经跟他说过的一些话,镇南军早晚会被淮南军并吞掉,即便是钟匡范不投靠杨渥,即便是钟匡时与钟匡范兄弟俩同仇敌忾并肩作战,他们也不会是淮南军的对手,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悬殊了。
两人聊得越来越投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仍然意犹未尽,直到月上中天,两人这才饮尽了杯中酒,回到了各自的屋子里,董管事见状禁不住有些妒忌洪飞虎,他作为管事侍奉公子多年,今天却没有得到公子的邀请入席,洪飞虎这个初来乍到的保镖却能与公子推杯换盏,宛如酒肉朋友一般,这让董管事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