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双手死死抓住血海刀锋,挣扎半晌无果之后,终于放开了双手,嘴唇哆嗦了半天才说出话来:“那你又是何时藏的刀气?”
血海已经吸干了老者的鲜血,苏戾一把抽出血海,看着依旧不肯死去在等待答案的老者,随手抓了一把尘土握在手中,笑道:“七爷我喝光了茶壶里的茶,然后给那茶壶填了满满一壶刀气。这手段如何?”
“好!”临死之人总会恢复几分真性情,老者伸出大拇指赞叹一声,双眼犹自大睁,伸在半空的手却颓然坠地。
苏戾一挥手,握在手中的尘土飘洒而出,薄薄一层覆盖在了老者身上,老者死不瞑目的双眼就此闭合。
满地焦黑之中一名黑衣云纹的少年独自站立,少年四周倒满了奇形怪状的尸体,也不知过了多久,安静站立的少年忽然恼火的一刀砍断了身边的松木,恶狠狠道:“到底啥时候才能入筑基?鬼谷老道你莫不是骗七爷我的?!”
因为杀了筑基修士自己却连筑基门槛都没有摸到的苏戾顿时目露凶光,盯着不远处观望的江湖武夫,提刀就朝那边走去。
扛着斩马刀的男子一夹马腹,慢慢向后退去,等到退了数丈之后才大吼一声:“兄弟们,骨头太硬,扯呼!”而后头也不回的骑着马沿着来时的路线狂奔而去。
余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提刀而来的黑衣少年,立刻一阵鸡飞狗跳,有马的上马,没马的撒开两条腿就朝山林中钻去。
“江湖原来也挺有味道的。”苏戾停下脚步,看着这些方寸大乱的江湖小卒莫名想到,而后思绪一转,似是在问自己:“仙家又该是何种味道?”
也许仙家只不过另一个江湖,有血有肉,有情有义。自然也有无情无义,尔虞我诈。
环顾四周,苏戾愣是没有找到黑马的踪影。终究是普通动物而不是灵兽,受不了太多的惊吓恐惧,否则它们便只会按照本能行事,而所有动物的本能都是相同的,那就是活下去。
少了一匹马对于苏戾倒是没有什么影响,要真说赶路的本事,恐怕那匹马拼命奔跑也不见得能够快过苏戾,只是那样终究太累,哪有骑马晃悠舒服。
远处的江湖武夫趁着这个功夫跑得一干二净,苏戾对他们本就没有杀意,更何况现在的血海刀早已对凡夫俗子的鲜血不屑一顾,吃多少能吐出来多少。
能够让血海狂饮欢鸣的唯有修士的鲜血,自从被天火灼烧一来,血海内的意识就活跃了很多,时不时会给苏戾传来一道信息,而大多数时候的信息都是相同的一句话:“唉,好饿啊。”
刚刚饮够了筑基修士鲜血的血海此刻忽然发出铮鸣,一道意识随即进入苏戾脑海:“还是饿啊,你说仙人血是啥味道?”
对于这道时有时无的意识苏戾也很无奈,总会莫名其妙的出现,而后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过这个意识对他并没有恶意,而且极像小册中所说的刀灵。反正也找不到这意识在哪里苏戾也就由它去了。
血海刀身上原本蔓延的血色纹路因为血海变成血色的原因,变得不那么明显,不过仔细看去,血色纹路显得更加的复杂,已经覆盖了几乎整个刀身,唯有刀尖出还是一片空白。
纵横交错的纹路隐隐间似乎勾勒出一个庞大复杂的阵法,每时每刻都有天地灵气缓缓注入阵法之中,不知这个阵法又在酝酿着什么样的事物。
四周无人,苏戾索性盘腿坐下,开始调息体内翻滚不休的灵气,虽然表面看似无恙,其实苏戾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筑基修士拼尽全力的一击可不是那么好扛的。
好在老头虽是筑基但是年老体衰,实力不济,无法很快完成咒法,再者则是这符纸之内蕴藏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