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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安景行的想法,陆言蹊此时时毫不知情,若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大呼冤枉。
此时的陆言蹊,其实也不如白石所说的那么轻松——
陆言蹊只觉得自己全身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禁锢着,丝毫没有办法挣脱,而前世的种种,如走马观花似地从自己眼前划过。
陆言蹊又看到了自己的大哥尸骨无存的画面,看到了自己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声嘶力竭的痛苦,看到二哥因为听闻大哥的死讯,匆匆赶回,却还没等到大哥入土为安,就被皇上一张“满门抄斩”的圣旨送上了断头台。
而这中唯一的温情,大约只有自己刚进入太子府之时,安景行对自己的有应必求,而自己却因为婚事断了仕途而对安景行满腹恨意,对安景行的示好不仅毫不领情,反而认为这是安景行对自己的挑衅……
到了最后,陆家败落了,本以为安景行也会如同他人一样,一脚将自己踹开,谁知他不仅没有这样做,反而不停地为陆家奔走着,即使因为陆家的原因被皇上降了罪,也没有丝毫后悔。
后来……
看到后来发生的事,陆言蹊心中一痛,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不……不……不要……”
“小弟?”陆言泽听到动静之后,连忙点燃了屋内的蜡烛,抬眼就看到了弟弟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起来的画面。
当即陆言泽也来不及为小弟醒了而高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小弟的床前,拿过了一旁的毛巾,递给了陆言蹊:“发生什么了?”
陆言蹊此时还沉浸在刚刚的梦中,看着坐在自己床前一脸担忧的大哥,脑袋里并没有怎么转过弯来,还停留在最后大哥尸骨无存,同行的士兵只送回来了一个头颅的画面。
“大哥!”陆言蹊没有接过大哥递过来的毛巾,反而一个飞扑撞进了陆言泽的怀中,死死地抱住了陆言泽,这一声叫喊中,隐约含着哭腔。
陆言泽从来没有见过小弟这样,虽说从小小弟就是被娇养着长大,但是好歹生在将门,从小见到的都是铁铮铮的男儿,陆言蹊从小就没有为任何事情哭过鼻子,即使是被年长自己的人欺负了,回头只会带上自己将别人欺负回来,再趾高气扬地宣布自己是有后台的,又何时出现过现在的状况?
“怎么了?言蹊你别哭,谁欺负你了?大哥替你欺负回来!不行我们就去将陆家军带上,揍死他丫的!”见到小弟这样,陆言泽有些慌了,抱着小弟,手上一下一下笨拙而轻柔地抚着小弟的背脊,想要安抚他的情绪。
陆言蹊在感受到从大哥身上传来的温度之后,本来已经渐渐恢复了理智,却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鼻头一酸,眼中的眼泪差点儿掉落下来,若不是不想让大哥察觉到端倪,陆言蹊当场就想抱着大哥好好地哭一场。
“没有,就是刚刚做了个噩梦,有点害怕……”说着,陆言蹊从陆言泽的怀中退了出来,低了低头,似乎因为自己刚刚的反应有些不好意思,赶在陆言泽开口之前,陆言蹊连忙转移了话题,“大哥怎么会在我房中?”
陆言蹊转移话题的举动,让陆言泽觉得,小弟这是在害羞,也就没有深究,反而戳了戳陆言蹊的脑袋:“你还说!今儿你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病得很严重,把我们都吓坏了,若不是见娘太累了,我劝爹将娘带回去休息,现在可不止我在你房中!”
陆言蹊愣了愣,见大哥脸上的担忧不似作假,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我那个……我昨天……不是给你说了吗?今天……装病来着……”
陆言泽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小弟今日白天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装的:“你装的?太医院院正王大人还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