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风陵虽然表面上看是大皇子靖王的人,但在宫里受审时,她却频频观望贤妃的脸色,恐怕那层家世不过是个掩饰,防的就是若有万一,还可以把责任推给靖王。
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就都说得通了。
冯九珍每多说一句,许如妍的脸就多白上一分,但她仍毫不示弱地直视冯九珍道:“你没有证据,这些不过都是你的猜测。”
“是我的猜测,不过你的反应告诉我,我全部都猜对了。我也确实没有证据,可就算是没有证据,我也能随意处置王府里的任何人,这是我身为平王妃的权力……”说着,冯九珍伸手摸上许如妍的小腹,“包括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
夏季衣衫单薄,感觉到那只在肚子上游走的手,许如妍浑身一颤,吓得往后退了一小步,却仍不死心地说道:“我肚子的孩子是皇嗣,是平王唯一的血脉!”
冯九珍听后却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问她道:“你还没听说吧?北冽国知道平王死了,现在正蠢蠢欲动,打算重整兵力,联合西部的其他部落再跟大同打一场呢。打仗需要花钱,花钱就需要冯家,我就算杀了你们,最多不做平王妃,皇上还能拿我怎么样呢?你觉得,跟大同的江山社稷比起来,一个生父不祥的孩子算得了什么?”
最后,冯九珍又在她耳边悄声警告道:“所以,收起来你那些没用的心思,好好照顾你肚子里的孩子,但别想着用他来威胁我。他是你的护身符,但不是免死金牌!”
许如妍此刻才真正体会到自己跟冯九珍之间的差距,这巨大的鸿沟让她愤怒而又绝望。她确实被吓住了,此刻站在冯九珍跟前,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不远处,余福一直都在关注着两人,见两人说了会儿悄悄话后,许如妍脸上突然变得毫无血色,吓得正想上前劝和,却听冯九珍对执杖的侍卫说道:“既然表小姐替她求了情,那就留她一口气吧。”
余福不由也松了口气。
清歌早已经晕了过去,冯九珍让人把她和许如妍一起送回荷花小筑,又派人去请了大夫整夜守在荷花小筑里,除了给清歌疗伤外,也免得许如妍因为受到惊吓,夜里再出什么意外。
剩下的人则留下继续举报揭发。
清歌被杖打的情形虽然恐怖,但揭发她的王术真真实实地拿到了一千两银票,这让接下来的举报更加积极顺畅。很快三张一千两的银票就被领光了,苏月又拿出十张五百两的放在桌上,作为接下来十名举报者的奖励。
依次类推,举报得越晚,举报者得到的奖励就会越少。
众人变得越发踊跃,举报的信息来不及核实,苏月就先记录在册,把被举报人隔离出来,留待以后一一查证。
中间免不了有人为了钱故意诬陷,苏月当场识破一个,让人拉出去杖毙了,众人这才歇了打歪主意的心思。
看这架势,恐怕要折腾上一整夜。
巧云劝冯九珍先去休息,冯九珍也没有为那个孤魂守灵的心思,在他灵前上了柱香,然后就回了寝室。
她已经两顿没吃饭了,可当巧云把饭菜摆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却毫无食欲。
巧云见冯九珍迟迟不拿筷子,担忧地问道:“可是饭菜不合胃口?王妃想吃什么?我再去给您做。”
厨房的人都还在前厅跪着,这些饭菜是她在院子里的小厨房烧的。
冯九珍遥遥头:“不用了,去给我拿些酒来。”从宫里带回来的那股烦闷依然还在,她想喝点儿酒。
巧云犹豫道:“府内新丧,王妃这个时候饮酒……怕是有些不妥。”
“怕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