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飞知道肯定会有人跟过来,而他们的教室在五楼,于是燕子飞在下到了二楼以后,又从三楼的天桥下面偷偷地走到了另一栋教学楼,在那里他又上到了三楼,再从另一个楼梯下到了底楼。
他停在柱子后面望了望对面教学楼,哪里人就像首尾相接的毛毛虫一样在楼道里攒动。幸好现在是上课,要不然就他现在这副样子,铁定得引来一波强势围观。
其实就算看到,大部分人的惊讶也不是出于他受伤,在这里,每天都有人受伤,每天都会有人死去。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了。但是燕子飞现在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太难看了。
半边脸上全是血迹,有些已经干了,有的在他快速走动的时候还会滴落,刘海全部贴在了额头上,白色的衬衫上斑斑点点的全是血迹。
好像他刚和隔壁帮派一把手火拼了一阵,当了回大哥一样。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会招惹麻烦,心想,妈的,得找个地方处理一下才行,要不然他们拉我去医院我不去的话铁定会被当成神经病给关进精神病院里去。
他一路小心翼翼地避开学校领导和学校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其实路上的人很少,尽管这个学校确实很菜,但是管制很严,这也是为了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同时给上面营造出一种兢兢业业的氛围。
最后,他来到了开水房旁边的一个的厕所,把门反锁。这里平时几乎不会有人来,只有极少数的时候锅炉房值班的人会来这里上个厕所。
他用纸把脸上的血迹仔细地清理了一下,把头发稍微地洗了一下,看着洗手盆里黑红色的血液,他笑着摇了摇头,“何必呢。”他的心里悄无声息地升起了这个念头,但很快又消失地无影无踪。
何必呢?何必呢?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何必,他明明可以躲开的,就稍微地把头偏开那么一点点他就可以躲开,然后被她臭骂一顿再加点处罚也就完了。
但那真的不是他干的,他到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但又不完全是,当他听到有个女生去举报他时他想他大概知道了。
以前,有个女的,是他的同桌。她的父亲就是这里最大的帮派之一的三把手,平日仗着他父亲在学校到处打压同学。
而有一学期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和这个小魔女坐到了一起。
“小燕子,去给我买瓶水,不要有色素的,不要便宜的,不要难看的,去吧。”
燕子飞懒得跟她计较,“去就去吧,就当散个步。”他在心里这样想着。
“诺,你要的。”
他把水递了过去。
等了半天,她也丝毫没有要给钱的意思。
燕子飞也懒得计较,“不给就不给吧,当喂狗了。”
想到这,他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他很讨厌这种人,但他又能怎样呢,别人父亲可是黑帮老大啊,手下几百号弟兄,他有几条尾巴都不够用的。简直比刷怪还容易。
但那天以后,她变本加厉地想尽办法折腾燕子飞。
不久前,她18岁生日,在古尔凯德大酒店聚会,他的父亲爽快而又干脆地包了所有费用。甚至还在中途特意跑来为他女儿祝酒。但其间发生的事却让燕子飞在以后的生活里对她都没有好感。
事实上,那天恰逢他父亲在的k2遭到了死对头不死蛇的偷袭,他父亲这边伤亡惨重。为了抢救他的兄弟,他一个人骑着川崎重机摩托冲向医院,一路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