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做别的时候,御史没有上奏弹劾他,他还一点意识都没有。还觉得他是手握大权的当朝阁老,御史们的弹劾如同一盆冷水把他从头浇到脚。夫妻那么多年,她自问对平伯侯还是有些了解。他那么重视名声,爱惜权利之人,必定会有所取舍,就算再宠爱卿姨娘,也不会再被她迷糊的失去了分寸。
平伯侯把卿姨娘一通训斥,害的她哭着跑走了。薛氏在心头冷笑,这就是男人,宠爱你的时候,把你搂在怀里,对你笑语相待。可要是嫌弃你的时候,就对你冷眼相对。不可否认她望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喜悦,活该卿姨娘,抢了原本该属于她正妻的宠爱。
只是这种高兴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这时丫鬟一进门就走到她跟前,贴着她耳边嘀咕了几句,望着她脸色骤变,丫鬟立马低下头。静默片刻,忽的薛氏猛地把桌上的茶盏狠狠的掷在地上,随着哗啦一声瓷片的脆响,屋内碎片四溅,丫鬟的裙角上溅了不少水花。
她赶忙跪在地上不断求饶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惹着夫人生气了,奴婢该死。”一边说一边还用力的抽打着自己的小脸蛋,薛氏瞥了她一眼,“跟你没关系,出去吧!”她要一个人好好的静静,丫鬟如释重负的飞快跑出去。
望着离开的她离开的背影,薛氏似乎不解气,衣袖一扫,把桌上的杯盘碗盏都拂落在地,听着碎瓷片的声音,她的心头才略微好受些。没成想平伯侯一回府就眼巴巴的去卿姨娘的院子,这不是跟她道歉求和还能是什么?
这摆明了在给卿姨娘面子,啪啪啪的在她的耳光,曾几何时她堂堂薛国公府的嫡长女要如此这般被人羞辱。若是父亲还在世,绝对不会是这副样子,平伯侯借助薛国公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直至爬上阁老的位置。他全然不记得当初薛国公府对他的帮助,把她抛在一旁不管不问。
幸亏父亲当年去世时,还给她留了一手,否则她现在过得日子怕是还难过。薛氏眼中不加遮掩对平伯侯滔天的恨意,等到吴国围成了世子后,她就可以不顾一切的去筹划。平伯侯在外好说歹说,卿姨娘才让丫鬟把门打开,让他进来。她是平伯侯的妾室,要懂得适可而止,不能一味的给他下不来台。
不过说起来,她心里还真的有怨气,自从平伯侯在大厅训斥她一通,说她是妾身,不能入宫给潘皇后贺寿,参见她的寿宴,她整个人就如同被打蔫的花朵一般,浑身提不起精神来。她是妾室又不是她自愿,谁让她遇到平伯侯的时候,他已经娶妻生子。
这一切绝非她所愿,卿姨娘咬咬牙望着走进来的平伯侯,飞快的给丫鬟们使眼色,待到她们关门离开,她才勉强的俯身屈膝准备请安,被平伯侯快速的上前搀扶着,柔声道:“行了,别行礼了,快让我看看,生气了,对不对?”卿姨娘哼了一声,当然生气,要换做泥人,也会生气。
平伯侯好说歹说才把卿姨娘哄高兴,看到她噗嗤笑出声来,平伯侯才跟着笑出来,今晚在皇宫所受的气还重重的积压在心头。薛氏跟吴国围跟他不是一条心,他们才是亲人。否则吴国围也不会因此耍心机得了潘皇后的喜爱,亏得他还在卿姨娘面前替吴国围说好话。
时不时派人去给他送东西,连皇帝御赐的砚台都送给他。他却反过头将他一军,皇帝当着众大臣和家眷的面,赤果果的让他下不来台,非常难看,责问他有如此孝子,为何不早些上奏请册世子?他能怎么说,只能松口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最近忙着政务,都忘记了。
册立世子,他并不想,对吴国围本身没有多大的喜爱不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