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声音扭过头去,杏明远看到杏家几户人,不知不觉的愣下神。
目前现在,他作为郎杏坳村长,一旦平日里遇到无缘无故往他家跑的左邻右舍,无需用语言多说,立马令他条件反射般首先想到民事纠纷,还会暗自抱怨,没拿几个钱,鸡毛蒜皮的麻烦偏偏多如牛毛。
今天又这么多人,郎杏坳又发生啥大的事情吗?他不由得心上心下悄悄猜测起来。
同个时间里,他的人快速站起身来,一边手忙脚乱赶紧收拾有些凌乱的客厅,一边佯装笑脸,还不忘记笑逐颜开的同大家故作客气,“来来来,先都过我这边来,自己找个位置随便坐。”
最后,他不失待客礼遇,竟转身向旁边屋里做针线的兰慧娟喊:“兰慧娟,快些出来帮我泡下茶水。”
“好的。”兰慧娟在屋里热情的应答着,却没有马上放下手里正忙着在做的针线活。
因眼前有的问题已经明摆着,杏花非要坚持回家来,她必须趁着现在还有空余时间赶工,几下功夫想把鞋垫弄好,不然拖来拖去又不知会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够顺利完工。
在如今的大都市里面,据说手工做的鞋垫,远比机器加工做出来的鞋垫要吃香千百倍,她属于当今乡村里没钱之人,唯有办法利用从小练出的手艺,让杏花穿着能挽回些做人的面子。
先端详下手里快要完成的鞋垫子,再埋头加紧扎起来,直至最后几针彻底扎结束,她赶忙放下沾满她整个心血的鞋垫子,坐直腰杆双手叉着左右胡乱的摇几下,随即吐两口浊气站起身来。
不觉间望了望窗户玻璃外晴朗的天空,她从屋里快步钻出来,一看全部是自家族里的熟人,没多说什么?她几步走到泡茶的位置,坐在替她泡茶的杏建红旁边笑说:“你坐过去,让我泡茶吧!”
“不用啊!我泡茶还行的。”杏建红非要同兰慧娟客气,他不把泡茶任务转手出来,依旧乐意泡茶。
兰慧娟没坚持,她两个耳朵很快听到些事情,发现几户人在与杏明远商讨租借转包给卢尚飞的田地,不由得在旁边插上句,“田地既然早已租了出去,都是些早不看见晚看见的人,闹来闹去没意思。”
想想现在这种日子,相对于以前还算是很不错的,每月无需种田刨地,不仅或多或少拿几个钱,还可以自寻门路跑出去重新找事情做,实在不行,前去给晨尚集团做事情,工资钱比起在自家里种庄稼多了去了。
杏明远听了兰慧娟的话,不由得扭头骂:“妇人家啥都没听见,你插啥嘴嘛!”
确实,兰慧娟才进入到客厅来,哪里会知道他们前面谈了些什么?
按照几人嘴里刚刚描述的情况判断,他眼下还真有些不好替各位拿主意,现在的卢尚飞,早已不是曾经那个任人宰割的卢尚飞,那在郎杏坳摆弄出的架势,只怕在郎杏坳人眼里看来比镇长陈浩天都牛逼。
前后才几天功夫,卢尚飞就算没在郎杏坳呆着,各级领导不仅都跑来考察过了,特别是那些嗅觉敏锐不怕事大的媒体记者们,几乎把郎杏坳的路都就跑大了,报道来报道去从没有个消停。
作为新上任的郎杏坳村长,他在卢尚飞背后占了些光,倘若不识时务还想着和卢尚飞斗下去,最终结果等待他的命运只怕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他不想再给自己找些麻烦事情做,选择见风使舵的说:“你们看着办吧!不想与卢尚飞存在任何关系,按照卢尚飞的意思,全部把签的合同拿出来,双方撕掉合同,从此各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