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在李俊辰颁下将令的那一刻起便动了起来,当天夜里,唐军大营中传来一片哀嚎之声,让远远负责监视唐军的宋军斥候浑身一颤,只以为是唐军中又在搞什么刑伐,但是很快他们便推翻了自己的看法,不为别的,只为唐营中的哭喊声越来越响,火光也是越来越亮,将整个营盘点缀的如同白昼一般。
“唐营中出了大事!”两名斥候久干这一行,对事对人对物都有一定的判断,见此景便是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混到唐营中去打探确切的消息。
有张仲熊这样胆大包天的上司,便是有胆大包天的手下,两名斥候说干就干,偷偷摸摸地摸了过去,趁着营中满是哭声,疏于防范的机会,竟然真的堂而皇之地混了进去。
在营外的时候,他们便觉得唐营中哭声震天,待到了营中,他俩才是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哭声震天,耳中传来的除了哭声还是哭声,便是有骂声,也被淹没在了哭声之中,根本没有办法听清。
就在他俩彷徨无助,不知该从何处下手之时,半空中飘荡的布幅引起了他俩的注意,照说这个时代的普通士卒根本不可能有识字,但偏偏在张叔夜的兖州军中,因为张叔夜的关系,使得不少的士卒都能识得一些字,就见他俩凝目朝着布幅看去,上面赫然有“林冲”、“魂归”的字样。
“林冲?魂归?”两斥候不经意地对望了一眼心头就似有一头小鹿乱撞一样砰砰直跳,林冲死了,哪里还会有比这更有价值的情报。
“说什么也要把这个情报带回去!”二人心中打定了主意,开始有意识地往唐营的边缘移动,虽然在移动的过程中,也有唐军军士对二人的行迹产生了怀疑,但架不住二人面上的表情实在太逼真,真到了连他们自己都以为自己在哭林冲的地步,最终有惊无险地离开了唐营。
离开了唐营,对二人来说,真的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了,二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亡命似的奔到藏匿马匹之处,骑上马后更是抡圆了马鞭,飞一样地朝着张仲熊安营的地方疾驰。
许是二人太过着急地想要把消息带回去,以至于在取马的时候忘记了仔细侦窥一番,就在二人离开后没多久,在二人藏匿马匹的不远处,一个瘦小的身子探了出来,“果然不出唐王所料,这鱼儿果然咬勾了!”说完这一句话,身子一矮,便是隐进了草丛中,再无踪影。
唐营最大的一个帐篷中,李俊辰、许贯忠、卢俊义等唐军高层无不是身穿白衣,脸色严肃地围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林冲正甚是安详地躺在其中,不知为何,许是陪着一口棺材,又或是帐中的气氛太过沉重,使得每一个人都觉得身上有一种异样的压力。
这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便是被人打破,一条格格不入地黑影悄然出现在了李俊辰的身后,在附到李俊辰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使得李俊辰猛然睁开了双眼,自地上长身而起,大声喝道:“好!”
“鱼儿咬勾了吗?”许贯忠最先反应过来,脸上带着一贯的笑容,对着李俊辰徐徐说道。
“不错!时迁跟了那两个斥候一路,确定他们已经朝着张仲熊安营之处去了,相信那张仲熊得了这个消息,绝不敢自作主张,定会报与高封……”
“以那高封急于在高俅面前建功的心态,在得了林元帅确切的死讯后,定然会不顾一切的追来,到那时,嘿嘿……”许贯忠说着,双眼为之一眯,也是不免阴阴地笑了两声。
“高封确实是上当了,但本王还是要说,”李俊辰赞许地点了点头,双眼中闪过一缕精光,在帐中所有的人身上扫过,“宋军的兵力远胜我军,即便他们因为咬勾而步入陷阱,但只要他们能够稳住阵脚,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