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小梅的自述,心里不免对小梅的出身家境感到心酸。她也和我一样是家里穷的要死要活,才把她作践成这个样子。此时小梅并没注重到我的感受,她继续说道:“由于己身出于僻涩的山村,我给人家做保姆一做就是四年。在我十九岁那年,我被我们隔村的何继光看上了,是何继光带着我走上了倒书生涯。”我问:“小梅姐,那倒书怎么倒呀?我只听说倒书很赚钱,但你们是怎么做,我却不知道。”小梅看了看我道:“你这样的,要倒书恐也困难。那需要的不仅是胆量与魄力,还要看你的外表与气质以及语言表达能力。头些年倒书,我们是弄一些假文件随身携带。假如到咱们宁和后,我就先到县政府找县里领导说自己是省某某单位的,现正响应政府号召有一批《***文选》什么的需要贵县颁发一下。然后我们会出示完整的一套合法的公章,并且会应下他相当大利润的回扣作为筹码。然后再把盗版书成车的拉来,通过县政府合法的手续再分发到各个乡镇及企事业单位。这样我们在一个县就卖到若干套书量,我们也就赚到钱了。可这几年这种方式已经过时了,在咱们中国几乎每个县都受到过这样的讹诈,于是政府也学聪明了。那些高官也由于工资的上调也不想再赚那高额回扣做丢饭碗的事了。因此我们现在倒书的是到一地后。假如到咱们宣平市吧,我们先在网上黄线上花二百块钱查宣平市市长是谁?她的妻子是谁?各个县的县长及各个单位的领导是谁?及他们的私人电话等。然后再打电话冒充是市长妻弟或市长直属亲戚的身份告诉各个县长,现有一批革命书刊想通过你们兜售一下。那些县长一查对方所说的市长名字与妻子名字及电话号码都无误后,他们当然知道自己以后升官发财的机会在谁手里。于是我们便把成批盗版书给他们通过邮政专递的方式发过去。他们就会把钱用转账的方式打到我们卡上,这样我们就把钱赚到了。即使是他们拿到书后不给我们打钱,那盗版书也是值不得几个籽的。”我问:“那你们不怕抓到吗?”小梅道:“抓?电信营业厅花二百块钱办个包月的隐身号码他们哪查去?”我道:“小梅姐,那你怎么还挨抓了?”小梅在公园的花厅座椅上正了正身子道:“唉,别提了,我们倒书的销售方式都是这种销售方式。但书的来源却是一条龙服务,有做书的往下一层一层的批发,到我们手也就是最后一层了。是其中的一层批书环节出事,把何继光咬出来,我也就跟着进监狱了。”
我看了看小梅的表情,她的眼神好似与她的年龄极不相配。是老辣与狠毒或沉稳与庄宁,但我却在她的眼神里看不到丝毫的妩媚。她回头看了看我道:“看什么,没见过女人回家看你妈去。”我忙道:“不是,小梅姐。那我和你在一起还必须闭眼睛装瞎子吗?”我白了我一眼又道:“在监狱里,那些家里有钱的姐们,都托人交保释金出去了,只有我家里没钱。南方那些死警察明里调戏他们不敢,他们往我住的号房里泼的全是水。又赶上我经期,我实在熬不住了便睡在水坑里,所以我就落这么个风湿病。”我一听经期忙问:“小梅姐啥是经期是例假不?”小梅扫了我一眼骂道:“贼孙子三儿,我是你姑奶奶。你回家问问你妈你姐什么是经期什么是例假?”
嘿!人就这么下贱。松,二子他们要骂我一句,我掐死他们的心思都有。可这骂声出自小梅的口中,听起来那个舒服,我皮开肉笑的应承着和她又回到黄叔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