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晚,黄叔打发走包括松,付果,春朋在内的所有兄弟。大约八点多小禄才开着大奔来了。显然小禄是刻意打扮过的,他梳了个背头,提了四件小香槟还有两件国窖1573走了进来。黄叔示意他坐下,小禄唯唯诺诺的没敢。仍然直立着身子待在我的侧面。又过了一会,我们这河桥村的大队支书也开着车来到了,他倒是一脸的大气,进屋他先和黄叔握手后又依次和小禄和我握了手。
关上门后,黄叔问小禄:“今年夏天你探得怎么样?”小禄道:“叔,今年我又去了内蒙两趟但收效甚微。但当我买到邻县丰宁的县制时我又惊又喜,它那里是古战国战场。又有一个满清于太后的墓地,还有八郎坟等多个古墓。我都探过了,那里面都有东西,不过时下这天恐不行,气压偏高。待过了秋分咱们这活也就半个月二十天的事,我估摸今年咱们每人也得弄百八十万的。
黄叔听后略带欣喜的对大队书记道:“洪元,你那人手有变动吗?”那大队书记道:“没有,还都是那帮老人。要变更也就是活多时再添几个力巴,这个老哥放心。挖一个坟六百块,那力巴是争着干。他在工地上一天才挣几个籽?”黄叔道:“你可别大意失荆州,咱们这宗事要出事还就在你这帮力巴上。我这帮孩儿,我是舍不得他们那弱身子,要不他们可万无一失。”那大队书记又道:“黄哥你放心,我找的力巴也全是自己人。都是三亲俩好的人,生人我也不用他。”我目视了一下黄叔,那意思挖坟的事我可以做,可谁知黄叔误解了,黄叔又道:“小禄呀!你的这个兄弟才成家,大伙看我的薄面拽他一把。俗话说宁帮穷人一口,不帮富人一斗。怎么样,没问题吧?”小禄没言声那大队书记道:“他会什么?”没等我言声小禄先说话了,小禄道:“啥也不会,他就是叔的侄子,这个关系不成吗?”那大队书记接二连三地道:“成,成,成,成成成,既然黄大哥说了,休说是个小伙子,就是个孩子也没问题。”这回黄叔有些不高兴了,黄叔道:“李洪元,你的意思是我多拿了是不是?我尽和你说,他是我侄儿才结婚,要大伙拉一把。你瞅瞅你,再说小禄探好的东西有没有还两说。如果有了,多两份又怎么地?”那大队书记被黄叔一阵抢白唯唯诺诺不再言声。
待他们走后,黄叔复对我道:“三儿,你看见了吧。钱哪!能使兄弟反目,父子成仇。头几年那李洪元只是我雇佣的一个挖坟力巴,我看他人还不错才带挈他一把。你看看现在他得瑟的。要没我带他挣得那两个糟烂仔,他那个狗色的能用钱拉选票当上大队书记?我真他妈想抽他个丫的。”我笑了笑道:“黄叔,人家是支书当然口气与常人不一样。”黄叔道:“支书,不他妈就是个村书记吗?我见的鸟多了,随便摸一个也比他大。”我不再言声。随后,黄叔又道:“三儿,今个有空,叔跟你谈谈心。头些年也就八几年我们便做这宗买卖。最早时,政府对这管的不甚严。我们还打算去北京东陵西陵去挖。但等我们去了昌平十三陵,那时的门票贱,才五毛钱。待我们进去一看,那里几乎每颗坟后都有一个已修复好的大窟窿,想是早就让人挖过了。”“三儿”然后黄叔扑哧笑出声来又道:“那会倒是他妈年轻,要现在是想也不敢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