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腹中能行船。
同生庄中众兄弟,
不把是非放心间。
且说方富贵相约陈老板去给方富中叫媳妇。陈老板说:“都谁去?就方富中咱们仨吗?”方富贵说:“不!就咱俩,此事不能叫方富中知晓,如果叫回来,那是再好不过的事。要是他知道了,叫不回来,他更恼火。咱俩去,叫不回来就咱俩知道。和任何人也就不说了。”陈老板说:“那咱俩现在就去。”方富贵说:“不行,礼拜天才能去,因为礼拜天他的儿子在家,再有几天他儿子十三岁了,在他妈妈面前,儿子的话要比咱俩的话好使。”陈老板狠狠地盯了方富贵一眼,说:“老哥,我好像不认识你了,你的头脑和你老实的农民小老头不相符。”方富贵说:“人的头脑不使用可以,不能没有。这好比饮酒的人,有酒量不饮酒可以,不能没有酒量,遇到特殊的情况,能拿出两把刷子的人才是真正的男子汉。”陈老板说:“得了!得了!我算服了你了!这回你的矿点完工以后我就把你带走。”方富贵说:“你把我带到哪里去?”陈老板说:“把你带在我的身边,给我当参谋。”方富贵说:“你要真那么办,就等着吃亏吧!这么多年我一件便宜事都没得着。”陈老板说:“那你现在是赚了便宜还是吃了亏?”方富贵说:“吃亏不吃亏的我自己心里知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后天是礼拜天,给我开车去接兄弟媳妇。”陈老板把双眼瞪得溜圆的说:“我遇到的人当中和你一样的太少了,怪不得张全林夸你。”
方富中妻子的家在城郊,方富中的岳父名叫李玉堂,一儿、一女,儿子名叫李明,方富中的妻子名叫李翠兰。家里的土地都被征用了。没有了土地,没有工作,儿子在外打点短工,前几年还可以,现在逐渐的拆迁款已见底了。女儿回来半个多月了,回来的第五天,又天天的把在学校念书的外甥也接来。外甥来这里的第二天,姑爷来叫一次,女儿没给他好气,以后再没来。前两天女儿一赌气起诉了,还不知哪天开庭。吃完早饭,几口人说着闲话。李玉堂劝女儿说:“如果富中哪一天来叫,就回去吧,再走一处不是容易的事,好的人家和好的人大部都不缺人手,如果找一个不如富中的咋办?”李翠兰说:“爸爸,这才十几天就嫌女儿吃饭了?无论如何我是不和他过了,那方家庄的人谁不笑他,以后就是跟一个乞丐也比跟他强。”妈妈说:“兰子呀!不能那样想,还有孩子,你再走一处好办,可孩子不好办呀!”李翠兰说:“孩子跟我,我去哪里都带着孩子。”李玉堂说:“人世间的事,有多少是遂自己的心的。你要真想离,那只的走一步说一步了。”正在这几口人争论不休之时,楼下来了一部轿车。李家住的是二楼,李翠兰隔窗一看车上下来的人,一眼就认出那个个大一点的是富贵哥,急忙下楼迎了出去。
一家人认得方富贵,不认得陈老板。李玉堂说:“富贵,这位是……?”方富贵说:“大叔,这位就是帮我开矿的陈老板。侄儿今天是找陈老板开车来接弟妹回家的。”李翠兰说:“大哥,你这个人好没道理,那方富中要踢碎你吃饭的碗,你还给他接媳妇,往下的话弟媳没法说了……。”方富贵说:“不管弟媳咋想、咋说,既然哥哥来了,你无论如何也得跟哥哥回去。就是不跟哥哥回去,也得叫哥哥上楼坐一坐吧!”李翠兰没再说啥。李玉堂一手拉着方富贵,一手拉着陈老板上楼坐下。李翠兰泡上茶,给客人每人一杯递了过去。看了一眼方富贵说:“大哥,你回去告诉方富中,叫他死了这份心吧!我至死也不回去。”妈妈说:“你哥连一口水还没喝到嘴,别说的太绝对了,还是回去吧!人一生谁还没个错,你这样不依不饶的外人笑话。”李翠兰说:“妈妈,这事都怨您,一开始我就不愿意,您说,方家的人都实在,都会过日子,可现在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