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家家都买种子、买化肥,准备春耕。胡秀芝心里盘算着,公公年前说,今年盖房子,叫我们搬过去,也不知准备的啥样了?吃完早饭,和方继成说:“走!咱们去方家庄。”方继成说:“这才回来几天,还去?”胡秀芝说:“那里不是有你爸爸妈妈吗?”方继成说:“不一定,究竟因为啥?你心里清楚。”胡秀芝说:“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年前时你爹说的好好的,今春盖房子,让咱们搬过去。可这些天去了几趟了,一点动静也没有,你没看咱们这里想盖房子的人家,都是几个月前或是几年前就开始备料。你看你爹那样,一块砖没有,一根木料没有,就好像没那回事。房子盖与不盖的我倒不急,可是咋也得说清楚,如果不盖,咱们就得在这里准备种地。”方继成说:“那你前几天去了咋不问问?”胡秀芝说:“你当儿子的不问叫我问,亏你想得出。”方继成说:“其实你说的这些根本就不对,现在咱们那里的家说了算的已不是我爹。”胡秀芝说:“那是谁?”方继成说:“是你儿子。我爹现在有时在办公室唠唠嗑,有时在家和串门的人聊聊天,家里过日子的大事他啥也不管。所有的钱都是你儿子拿着,你要问盖房子的事,给儿子打电话就可以了,何必这样费心。”胡秀芝不言语了,把电话给儿子打了过去。儿子说:“妈妈有啥事找儿子?”胡秀芝说:“在家还是在路上?”方振说:“现在在家,半夜时到家,现在刚装完车,马上就走。”胡秀芝说:“妈想问问啥时盖房子?这里的地种还是不种?”方振不言语,好像是问爷爷。过了一会说:“那里的地不种了,盖房子的事,过十几天就开始了。”说完挂了机。胡秀芝说:“还是儿子说话地道。”
方继成这些天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早就盼着回到爸爸身边。从打倒插门来到岳父家,说了算的时候一次也没有。低三下四的叫干啥就得干啥。岳父岳母去世了,自以为会好一点,没想到,媳妇疯了一般的不叫自己说话,多亏有个好儿子,这儿子不听邪,像他吗,他妈就不听邪。可妈他不听邪,是往歪道走。儿子的不听邪,是往好道走。这次回到家里,可能要有抬头的日子了。
方振接完妈妈的电话,就开车走了。老伴对方富贵说:“你让孙子咋和他妈说的?盖房子的事方富奎回话了吗?那儿子媳妇恨不得马上就搬过来,要说拖延日久他们又愁了。”方富贵说:“那方富奎半月以后才回来,把房子里的东西安排好了再拆房子。现在的难题是,不叫方继成他们过来,这边没人干活,叫他们过来又没地方住。六七十里地来回跑也不是个法,这几天我一直在犯难。”老伴说:“不用犯难,我给你出道,那方富奎既然已经定下来把房基地卖给你了,你明天就开始买料,先在方富奎的院子西面盖四间或五间厢房。厢房盖完以后,方富奎也回来了,再扒两个院子的正房,也就有地方住了。”方富贵说:“你说的道道还真行,那盖完厢房就能叫方继成他们回来了。明天我就筹备。”
且说方国华有个表弟,名叫李跃。是一位县建筑公司的职员。他的岳父是林业局局长。方国华就是有这层关系,才信心十足的说大话。方国华曾经与林业局局长见过两次面,第一次是有一年春节去看姑姑,表弟的岳父也在,那时还不知道他是林业局局长。第二次是表妹结婚,两次都是在一起吃的饭。就凭这一面之交,和亲属关系,这点事咋也好办。方国华不停的想,不停的思索:那方富贵开始盖房子了,真叫人眼红,前几年那是啥日子?说发一下子就发了。不光是发了,还人丁兴旺了。这回买了一个院子,等盖完房子,儿子、儿媳妇也过来了,不等过年,孙子媳妇又添重孙子,一家四代呀!看起来啥事都不能看得太绝对了。听说这回盖房子,都用不着那卖荒地的钱。人家方振开车,方振媳妇和奶奶做饭,据说矿上还有方振的股份,这些钱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