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锭大银手不沾。
船行江面快如风,
一路斗嘴把脸翻。
长沙的四人上了船,陈玉成见神仙站在岸边不说啥,不住地回头张望。说道:“神哥,你这人说话很有意思,还没和你待够,以后有时间千万到我们那里去做客,我们那里啥都不缺,就缺一位神仙。”神仙说:“别高抬我了,你们稍等一等,一会主人就来。”陈玉成说:“不等了,家里有事,虽然是顺水,也得明早到家。”说完,四人一起向神仙摆手。秦刚手拿竹篙,环视四周,刚要把船点开,田玉明大喊:“等一等!等一等!”手拿一锭大银急急地跑来,跳上了船。笑着说:“陈哥,我不能说挽留哥几个话语,因为你们是在百忙之中来这里,表嫂子孤儿寡母的,没来送行,我是受表嫂子的委托,来为朋友们送行。你们又买棺木又出船的不容易,来到此处,慢待了,这点薄礼请收下。如有闲暇时日,再去你们长沙会话。”随即把一锭五十两的大银交到了陈玉成的手里。陈玉成没接,秦刚刚要接,陈玉成抬手一拦,说:“葬礼上事多,不必客气,钱就拿回去吧!留给孤儿寡母度日之用。你表哥几年的积攒,全翻于江水里,以后母女生活必然困苦,来时仓促,身上没带银两,不能赞助你表嫂母女,深表遗憾。”停了一下又说:“你就是罗炳晖的表弟雇工吧!”田玉明点头说:“正是!”陈玉成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秦刚怕陈玉成还说别的,向陈玉成使了个眼色,点开了船。田玉明跳回岸边。陈玉成挥手说:“神哥、田老弟、以后闲暇时到我们那里做客!”神仙和田玉明也大声地齐说:“你们哥几个以后多来呀!”
秦刚一边把着舵,一边没好气地说:“有你这个哥哥,我算倒了大霉了,眼见得一锭五十两的大银到手,你却不要,天底下都没有这傻的人,要是要了,拿回家去,嫂子一定高兴。还能把玉镯赎回来。”陈玉成说:“要什么钱!从开始准备送尸体到山城来,就没打算要钱。要是人活着,咱们送到他家,要点钱也光彩,咱们送的是尸体,要是要了钱,明摆着咱们是奔着钱来的。再说,面对那家人的灾难,面对那母女以后生活的无助,咋好意思接那钱?”秦刚说:“那罗炳晖虽然死了,你就知道他家里没钱?再说,他要是守寡也就罢了,要是靠上有钱的再走一处,也许比你强。不管多少,要点钱,这远的路,以后谁是谁呀!要知不要钱,我说啥也不来。”陈玉成说:“在半路上我说回去的时候,往这里来的劲头比我还足。”秦刚说:“我哪知你不要钱,要知不要钱,还不如那时在半路回去。”陈玉成说:“那时我说回去,你偏要来,我还以为你是好心呢!”秦刚说:“要是无利可图,在家时就不来。”陈玉成说:“不愿意来也来了。”秦刚说:“那是叫你气的。”……这二人你言我语,也不知是真斗还是假斗,就这样一直斗着回长沙而去。
第三天上午,罗家这个清冷的丧事,草草地出了殡,就算收了场吃完午饭,刘海峰和妈妈小声地说:“妈妈,姐姐心情不好,您就在这里陪姐姐几天,收麦子还早着呢,家里的事您就不要担心。我回家会好好地照顾爸爸,这里的活反正有田玉明干,也用不着我,我就提前回家了。”走了几步又回来和妈妈说:“咱们说的事,千万不要姐姐错章程,如那小子不同意,我再来。”妈妈说:“你快走吧!你姐姐自己会安排好的。”刘海峰又来到田玉明跟前,想和田玉明说点啥,但张了张嘴没说出来,只是看着田玉明诡秘地笑了笑,就匆匆地离去了。
刘海峰走后,亲属也逐渐地都走了,东邻西舍的这些人都是两天两夜没休息,回家睡觉去了。这里就剩下田玉明,这田玉明从打翻船到现在一直没得到休息。但再累也得干。乱了两天的院子,屋子,一点一点地收拾,黄昏时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