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捷不知这种怪弓的制造是否困难,也不清楚其使用起来是否不易,他只知此弓一旦大规模装备军队,破坏力将远在劲弩之上。大型强弩因机构复杂又大又重,搬运很难机动极差,而且维护起来也相当费事,只适合防守或攻城时拉开了阵势使用。钦国人根本没有城池只有大型驻地,所以拥有犀利劲弩的延朝才拿他们没辙,若这种一人便可使用的怪弓在延朝普及,钦国撑不了三五年就要灭国。
有些事情急不得,赵捷将那些担心赶出脑海,拿出彬彬有礼美少年的样子朝着梁堪深深一礼,“救命之恩没齿不忘,在下青铁商会赵捷,敢问大侠高姓大名,将来回了凰都定给大侠立一个长生牌位,日日祈福夜夜祷告。”
被别人用崇拜加感激的眼神看着,任谁来心里都肯定愉快得很,梁堪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上道”的小伙子,当即和善地点了点头,:“立长生牌位就太过了,大侠二字也不敢当,在下免贵姓梁单名一个堪……”
“莫不是黜尘关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风尘六义中将一杆虎头湛金枪使得出神入化一瞬五枪无敌寂寞江湖人称快枪手的梁堪梁大侠当面?”几个竹甲骑手中领头的中年男子,还没等梁堪的话说完就开口打断了他,“在下威福镖局的镖头杨自健,早闻梁大侠的大名,我对梁大侠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发不可收拾,又如黄河之水自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杨镖头,昔年我有个故友也像你这般叼,啧啧啧,只是后来可惜了。”梁堪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眼神中流露出一分伤感,两分遗憾,三分追忆,四分唏嘘,仿佛想起了那些他已回不去的过往。
“后来怎么就可惜了?”杨自健不知为何,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故友,就是故去了呗,后来他坟头的盈盈绿草已经这么高了。”梁堪拿手往马脖子那儿比划了一下,神色严肃认真。说话不带停顿梁堪就忍了,前面那段吹捧的话也还算凑合,可到了后面居然敢在他面前提起快枪手三个字,简直不知一个死字怎么写。
当年初出茅庐时,梁堪曾以一杆快枪于半天内诛杀阴风山四十马匪,从此一战成名,后来贺兰水泊连环寨的大寨主在他手里也折了不少好手,见他出枪极快便称他作“快枪手”。这个绰号一度在关外广为流传,弄得梁堪十分恼火,后来他呼朋唤友直接打上门去,一枪将那位“大寨主”变成了“前大寨主”,如今他口中的故友就是指的那位。
“咦,刚才好像有路过的野马在叫?”杨自健立刻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赶紧改口,“哦,还没做自我介绍,鄙人威福镖局的镖头杨自健,早就仰慕神枪无敌金枪不倒梁大侠的威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蓬荜生辉,柴门有庆……”
“行了行了,都安静点跟在后面别说话,太阳晒得我发头晕,万一错把活人当野兔射死就不太好了。”看着一个胡子拉渣的中年壮汉尬演,梁堪怎么看怎么膈应得慌,赶紧挥挥手让杨自健到一边待着去了。
众人仰头看天,太阳都已经快下山了,奈何形势比人强只能乖乖听话,梁堪出言警告了之后果然个个都不敢吭声了。
这边马儿还没迈开蹄子,先前梁堪过来的那个小丘上又出现了一队人,打着呼哨从上面冲了下来,当先那一骑穿着和梁堪一模一样的黑色牛皮甲,一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