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堪,不用再装了,即便换上这么一身可笑衣服又特意改变了说话的声音,可在我的眼中你仍然是破绽百出。”赵捷撑着床沿坐起来,无视脖子上贴着的森寒剑锋,脸上尽是胜券在握的从容。
“哦,破绽百出么?”梁堪轻笑着摇了摇头,将短剑收回了剑鞘之中。
少年心性让赵捷装了没几秒钟的深沉就露出了本性,说话时压根儿掩饰不住语音语调中那股得瑟的得意劲儿,“试问寻常盗匪怎么可能突破得了我手下数名高手的护卫,悄无声息地走到我床头?有兴趣来此夜访,必然是近期与我接触过的人,而其中能有如此强横实力的唯你一人而已,风尘六义中的快枪手梁堪。”
“不错,看来你头脑还挺清楚的。”梁堪拍了两下手,似乎很欣赏面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不得不说你真的很有勇气,明明知道我会来找你却还要留下来,该说你心大呢还是愚蠢?”
“愚蠢?你不会以为我只带了一个老仆就进了这通宝城来吧,愚蠢的人是你!”赵捷原本想要掷杯为号,却无语地发现自己坐在床上,离放着杯子的小桌起码有四五步远的距离,这种情况下哒哒哒跑过去拿个杯子往地上一摔太傻了,与他潇洒狂傲的画风太不协调,于是临时改成了打一声呼哨,“出来吧!”
梁堪被这三个字吓了个半死,差点没当场表演他的绝对防御“双手抱头蹲防”,然而想象中一颗大师球迎面飞来,里面蹦出个皮卡丘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房间里只是多出了几个恶形恶状的大汉以及一个病歪歪的老头。
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会蹬腿的老头正是赵吉祥,他先前确实以秘法抑制了全身的气血来欺骗魏家堡的骑手们,成功地让赵捷获得了跟进通宝城的借口,但这种秘法并不是全然没有代价的,气血确实受了影响,而且至少三天内恢复不到巅峰状态。
来自钦国的一行人在进城之前已然进行了多次策划,本以为低调些就有足够的时间恢复实力,然后突然袭击一举达到目的,哪成想会遇上梁堪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奇葩,他们入住的第一晚就摸上门来探底了,一点儿道理都不讲。
发生了意外也没什么,在人数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赵捷不信这区区两个人还能对他们造成威胁,“早在两个月前我就安排人手分批次进入通宝城了,有的是混入商队,有的是假扮牧民,你们本有太多次发现问题的机会,只可惜却连一次都没有抓住。”
“化整为零吗,原来如此。”十三连堡对外人的盘查其实相当严密,只是网眼再细也无法保证没有疏漏,通宝城里南来北往的商人背景各不相同,混几个居心不良的人进来实在太正常了,“不过就算混了几条杂鱼进来又如何,能翻天吗?”
“不需要翻天,能打残你就可以了,只要将你兄弟二人擒下,不愁魏家堡不把制作那种宝弓的方法交出来。”千寻弓对赵捷而言是个意外之喜,他本事为了其他目的而来,却在演戏时看到梁堪拿出了让他无法错过的神器,若将之带回草原必然是天大的功劳,他只想说一句“吾乃天命之人!”
“你只怕是打错主意了,想要得到那把弓的话,就算真的抓住了我兄弟俩魏家堡也大不可能拿出来换的,毕竟那玩意儿的重要性很高。”梁堪耸耸肩,摊开手做了个爱莫能助的手势,“不如跟我回堡里住一段时间,说不定哪天就打探出做法了呢。”
“成与不成,总得先试试再说。”赵捷笑道。
“不如先说说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吧,在见到我那把弓之前就策划了至少两个月的时间,显然所图非小。”梁堪是真的好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