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叶翕动鼻翼,像是在寻找什么。只是也许地上狼藉的鲜血太浓,也许杯中的酒气太重,也许分别的时间太长,他已经无法嗅到那份熟悉的味道了。
他的那位小师姐,有一个略显俗气的名字。
她叫任花。
兴许是老家伙捡到他们的时候,嫌取名字太麻烦,于是便随便找了两个单字糊弄过去。一花一叶,呵呵。
名字从来都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托老家伙的福,这个道理,他从小就明白了。
任叶转身坐下,托着下巴远远看着面前那集天地所有光荣于一身的女孩儿。
她的出场,向来梦幻。
而两人的会面,总是充满了一种浓浓的意识流的味道。幸运的是,他早已经习惯人生的荒诞。就好比现在,他刚刚杀了许多人,然后再与自己的小师姐,来谈情说爱。
他倒了两杯酒,一杯留给自己,一杯递给那人。
“你要的东西,我已经找来了。”
任花接过酒杯,朱唇轻抿。对于小师弟能够做到那件事,她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哪怕那是一处圣人都不敢轻易进入的地方,哪怕进入那个地方得到东西的价值与付出的代价从来都成正比。
他的付出,她接受的心安理得,也理所当然。
她轻轻迈过地上的尸体,走到任叶面前。
轻轻触摸他的脸颊。
那些棱角与沟壑,都是岁月的痕迹。再硬的石头,在风里泡过,总会留下些柔和的线条。
任叶感受着那有些冰凉有些柔软的温度,眼中有一瞬间的恍惚,多么熟悉的画面。曾经的秋千架,怕是已经长满了绿藤。无人打理的桃花林,如今可还安好?
那时他们还是小强盗,如今却成了大恶魔。
可是恶魔也需要相互依偎。如果说世上有什么能让恶魔的心都感到寒冷,那么它一定就是那虚无缥缈的天道了。
天道没有温度,所以世上没有比它更酷寒,更冷漠的存在了。
今天她穿的很漂亮,很清凉。
她的腰很细,肩很柔,胸很肥。这些都是已经验证过得东西。特别当她跨坐在你的腿上,任何男人都会情不自已。
她戴上王冠,就是王妃;散开长发,就是邻家少女。
可是她的心,比天上的月亮要更加缥缈。
任叶明明已经触摸到她的身体,可他就是有一种感觉,她的心,藏在很遥远的一个地方,很遥远很遥远,比最远的星星还要遥远。
那些褶皱的裙摆,隐约的曲线,让她的美好更加朦胧。看清了布料上精致的纹理,却模糊了她的面容。
如水一样的温柔在流动。任叶轻轻拨开脸上那只白皙而秀美的手,他没有询问这几年她做了什么,而是转身取出一个精致的长匣。
那是一个被典雅繁复的花纹刻满的盒子。
一只白玉一样的手轻轻将它打开。刹那间,风起云涌,天生异象。
那是一柄剑,一柄用黑金做成的剑。
从剑刃,剑身,到剑柄,浑然一体。剑脊厚重如山,剑刃薄凉如水。
“这就是传说中的名剑——贪婪?”
任花抚摸着这柄剑,感觉到一阵阵刺骨的冰寒。
装载这柄剑的匣子里,此刻暴露在湿气浓郁的地方,瞬间结上了一层冰。只不过那层冰微微发红,不知道是酒的颜色,还是血的颜色。
任叶提醒道:“不要长时间握在手里,这柄剑握着的时间越长,就会越冷,不及早放下,整个身体被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