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智高几人跟在王友玉的后面,顺着茶马古道来到贝江河,只见碧绿的河水在青山间环绕,有几个苗人划着竹排在江中泛舟,看到王友玉时还在船上行礼,喊着“达配。”王友玉也微笑地回应。
侬智高问道:“搭配是什么意思?”
王友玉笑道:“搭配就是美女的意思,侬大哥,你看我今天美不美啊?”这时的王友玉凝眸似水,肌肤如玉无暇,侬智高不禁看傻了,直说:“美美美。”
王友玉呵呵一笑,在侬智高的手心抓了一下,快步往前跑去。
侬智高心里想到一组词:“美女,勒呃,配孤(妻子)。”不由得吃吃地笑了起来。
越往山的深处,苗人也就越多,原来连年战乱,岭南已经形成了人群分布的格局,受到朝廷支持手握重兵的宋人,强占了平原的大部分田地,而之前占据平原沃土的撞人则被赶到偏僻的乡里,而苗瑶等族的人则更加深入大山,除非必要的交往很少和宋人撞人打交道,占据资源的多寡与土地肥沃,代表了这个民族实际的能力,然而这种能力并非是一成不变的,总有会挑战这个既定格局的人出现。
穿过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一幢精致的牌楼映入眼帘,牌楼之后就是苗寨了,苗人的房子多是竹木结构,看起来清爽凉快,随山而建,很有层次,而路上到处都是石头建筑,石墙石板路灰瓦古铜木门,在青青山沟里配合着蓝天白云还有苗苗炊烟,形成天然美丽画卷,苗人已经在此处经营很多年了。
王友玉带着一行人到寨子最大的房间前停下,王友玉说:“你们稍等片刻,我去通报一下寨主。”说罢,就一个人跑进房间去了。
侬智高问蓝泉道:“蓝副使,我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蓝泉说道:“侬兄但说无妨。”
侬智高问道:“你们这个苗寨易守难攻,加之风景极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还有你们的寨主又怎么称呼?”
蓝泉说道:“我们这个是雨卜苗寨,现任寨主正是王友玉的母亲,王寨主为人和蔼,又很体贴我们族人,在寨中声望极高。”
侬智高说道:“原来如此,原来王友玉是寨主之女,难怪这么刁钻了。”
众人皆笑。
黄师宓问道:“蓝副使,我曾经游学广州,多读汉人史书,我记得史书上写苗人原为九黎之后,而九黎属于华夏族,只是因为当年蚩尤不满轩辕黄帝而反,后败于涿鹿之野,于是苗人颠破流离,以至于此,不知是真是假?”
蓝泉笑道:“想不到黄兄对我苗人历史倒有研究,只是汉人所书,信之一二便可,尽信不如不信。”
黄师宓说道:“蓝副使所言极是,我刚才心中还在纳闷,既然苗人与汉人同为华夏之后,为何语言风俗差异竟然如此之大,岂不怪哉。”
蓝泉拍了拍黄师宓的肩膀说道:“难得黄兄对我苗人如此有兴趣,待晚些时候,我替你引荐我族中博士,他对之前的故事最为清楚,可以解你疑惑。”
一行人正说着,从寨主房间出来一人,小步快跑,走到蓝泉跟前,施礼说道:“蓝副使,寨主想见这几位撞族朋友,请副使带他们到大厅等候。”蓝泉对侬智高几人说:“侬兄,我们寨主想见见你们,你们跟我一起去可否?”
侬智高心想是苗人解了自己危难,必定不会加害自己,于是答应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