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妨,众臣一看,陛下患了天花都能活过来,可不就是天选之子,是有大气运的人。”
李子期见十八娘不在意,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别扭,瞪了刘太医一眼,刘太医心领神会,“老朽去给陛下煎药,等痘结了痂,都脱落了便无事了。”
等刘太医走了,李子期这才对十八娘说道:“你莫要听那个刘太医的,再放什么血了。也当警告于他,关于这个血的事,是半分也不得透露,不然你就危险了。今日是天花,那日后勋贵世家谁得了个什么要死要活的病,都来寻你要血。”
原来之前她同刘太医的话,李子期全都听到了。
“是我欠考虑了。”
李子期将十八娘搂入怀中,“十八娘,我又欠你一条命了,我真是三生有幸,能遇到你。没有谢灵,就没有国师,没有沈十八娘,就没有李子期。”
十八娘听着他砰砰砰的心跳声,心中颇为安宁,她伸出手去,轻轻地摸了摸他脸上的痘,“之前你跟刘太医说的麻子的事,是为了让他知道,我在你心中的地位?不敢胡乱出去说血的事。”
李子期一愣,没有回答,反而问起别的事来:“你去寻了崔闽,让他找药王?”
十八娘见说道正事,便将她之前所作所为都一五一十的说了,“虽然你没有说,但是我却是知道,你迟早有一日,要让世家无法再挟制王权。萧氏不过是从中划开一道口子。以前我担心你不通国事,如今你有了国师的记忆,比我高杆百倍,这些事儿我便不胡乱插手了。”
李子期拿着十八娘的手看了看,说道:“一个人坐江山有什么意思,当初我轻易的可以铲除大晋的皇帝,自己坐上那把龙椅,可是我却不想称孤道寡。这个大唐江山,我们共治。”
“岳父大人待我恩重如山,我也不可能说就铲除世家,不给他们活路,这也是不可能的。天下大势,分分合合,一个家族倒下,接着又会有另一个寒门崛起,成为世家。我只需要削弱他们,让他们没有能力对我指手画脚即可。不然,这种牵线木偶般的皇帝,谁想做,谁来做好了。”
“岳父大人与我父亲当初设想的天下,也是如此。所以,萧氏的事,你做得很好,敲断了他们的脊梁。现在说将来的事,还早了一些,不过我心中已然有了计划。待这场天花过去之后,咱们再细说。”
十八娘点了点头,“你再多躺一会,便是痒也要忍着,若是伸手挠了,怕是真要长麻子了。”
李子期脸一红,刚才那股指点江山的劲儿又没有了,闭上了眼睛,紧紧的抓住了十八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