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徐窦与程三郎玉成好事,进宫来谢恩。
日子一晃便进了九月里,夏末初秋,丹桂隐香。
徐窦穿了一条素青色的罗裙,上头用金线绣了一支桂花,秀鞋浮动,那裙摆飞扬,隐隐绰绰的像是一道流光。
十八娘瞧着她肤色红润,面带羞怯,与往日里大不相同,便知道她这小日子过得是极好的。
“南枝,把我新得的蜜瓜切一些来,阿窦爱吃。”十八娘抱着李景,挪揄地看着徐窦。
徐窦俏脸一红,“十八娘莫要打趣我。此番当真是多亏了你了。那个谢蕴,子期不会让她进宫的吧?我瞧着,她也没有这个意思。”
十八娘笑了笑,“我就是让你吃瓜,哪里打趣你了。”
原本阿窦尚在孝中,理应再等数年出嫁,不过程三郎炙手可热,又年纪不小了,便趁着热孝,将她嫁了出去。是以阿窦虽是新妇,却依旧穿了素衣。
等南枝端了瓜上来,十八娘递给了徐窦一片,“自然是不会的。不过阿窦认识那位谢家的小娘么?”
徐窦点了点头,“听闻当初三哥出门在外,受过她的恩惠。这几日花宴颇多,你如今身份高,又不得常出宫,这些都去不得了。婶婶怕我无趣,常带我出门耍。”
十八娘听得若有所思,徐窦心思的确是较为单纯,容易与人熟络,却并非那么容易交心,帮别人说好话。
秦昭待她也甚好,可是她真正当作友人的,也就只有十八娘和程处英了。
可是这才几日,徐窦便替谢蕴说话了。
“这谢蕴是怎样的人?被阿窦如此一说,我都有些好奇了。”
徐窦想了想,“她倒是有些像你大嫂,做事情面面俱到的,好似什么都会,见了他我才惊觉世家女的好本事。而且还挺孤傲的,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放着正室不当,进宫争宠的。”
“啊”,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道:“她就是有一点有些异于常人。”
十八娘瞧着她脸色怪异,当真来了好奇心,“有什不妥的?”
徐窦四下里看了看,见这屋子里只有南枝抱着李景在一旁,放下心来,压低声音说道:“我瞧着她看人的眼神怪怪的,遇到了好看的小娘子,那眼睛都放绿光了。若非她是女郎,我当真以为她是个登徒子了。”
“而且,她只要三言两语的,就逗得那些小娘子们前和后仰,脸红红的;如今在长安城中,是宴会上的座上宾,很是受人喜爱呢。”
十八娘听着笑了出声,“难怪阿窦以为她无心进宫,莫不是以为她有磨镜之癖?”
徐窦的脸一下子爆红了,嗔怪的看了十八娘一眼,若不是为了她,她犯的着放下与程三郎你侬我侬的好日子不过,去什么宴么。还不是想着,替她盯着那谢蕴。
十八娘见徐窦不自在,也不再调侃了,拉着徐窦的手说道:“阿窦的好意,十八娘知了。我倒是想寻个机会看看,这个谢蕴到底有几分能耐。”
她如今当了皇后,又得知李子期是国师了,不由得又有些恢复了前世的性子,那种连天都敢捅一个窟窿的性子。反正无论她做了什么,都有沈泽和李子期兜着呢!
说得寻常一点,这叫做恃宠而骄。
她也更是不耐烦,这群像是苍蝇一般没完没了的小娘,若是有威胁,快速的解决便了事了。
比起这些内宅争斗,她更加朝堂上的乐趣,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徐窦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