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晓晃了晃自己疼痛的肩膀,裂开了嘴巴。她用手掀了掀自己满是污渍的兽皮衣服,扭着头去看肩膀上的伤势。
在她的肩膀上只是有两个不深的血窟窿,她回想起在囚笼里和那位老者过手的事情,禁不住的打了个寒噤,对方的速度真是快的不可思议,明明看起来像是个垂死的老头。至于那个短暂的梦境,苏晓晓更觉得如噩梦一般,她很难想象当老者的手搭在她肩膀上的刹那,她会看见那些事情。
成排的尸体,血浆、内脏、被踩碎开的脑袋和眼珠子。这些画面,她光是回想还是会觉得害怕。
“该死的老东西。”她用人族的语言嘀咕了声,这是她母亲唯一教会她的东西洛斐思语。她的母亲告诉她所有的人族都是用这种语言,这是大蒙帝国在统一人族王国之时统一的语言,无论是处在天谴海峡南岸的亚西格人种,还是北岸的其余三大人种用的都是这门语言。
洛斐斯语的文字是建立在涡妖种族之上摸索出来的,战马上的那个男人让四大人族中最为聪明的人从史源废墟中的“索契尔文字”里找到了灵感。
涡妖的索契尔文字是以物体的大体形状所创造而来,几万年以来,幻泱大陆上几乎所有智慧种族的文字都是从索契尔文上得到的启示。
苏晓晓右手在玻璃罐子上摩挲而过,隔着玻璃看着酒水中的婴儿,她黑的眸子中掠过悲伤的涟漪。她回头,前面是一排排的玻璃罐子,一个个闭着眼睛的婴儿连着胎盘安静的沉睡着。
黎昕族在思维的潜意识中没有将人族当作等同智慧的种族,一个被猎杀当作食物的种族也很难让他们觉得人族拥有着和他们一样的地位,若是思维中认同了,这些婴儿将会成为他们灵魂中恶心、罪恶感的来源。
他们对待人族的方式就和人族对待其他种族的方式一样,有许多同样具备感情、智慧的种族在人族的眼中不过也是食物而已,人族亦没有将那些同样具备感情、智慧的种族当作等同的存在。
若是当作了,那些曾经的食物就会成为他们内心罪恶感的来源。苏晓晓的母亲曾告诉过她:智慧和文明是种奇怪的东西,它可以用来反思,也可以用来逃避。
她收回自己的目光,低下头看了眼正蜷缩在地上还未醒来的弟弟,嘴角不由扯开一抹笑,好在这让人痛苦的生活中,自己的弟弟可以活下去。
苏凌天肩膀上的兽皮衣服被撕拉开,露出里面两个血窟窿,血水已经停止了往外面冒,她简单的为自己弟弟的伤口包扎了下,用手顺了顺对方凌乱的头发,目光安详。
半晌之后,蜷缩在地上的苏凌天醒来,他扬起头就可以看见了苏晓晓的笑脸,“姐姐”
“嗯,你醒了。”苏晓晓点了点头,站了起来,看向那些玻璃罐子,“这儿应该是酒窖,我们两个人应该没什么危险。”
“我早晚要杀了他们。”苏凌天注意到了玻璃罐子中的婴儿,他埋下头低语了句,“为什么连婴儿也不放过,他们眼睛都还没有睁开。”
苏晓晓听到自己弟弟的话,她沉默了片刻,蹲下身子,坐在苏凌天的身边,用手拍了拍对方的头,“不要先去想这些东西,我希望将来自己的弟弟能够吃的饱饱的,喝的热乎乎的,睡的好好的,做着不损人利己而喜欢的事情。”她语气顿了下,目光黯淡下去,“你救不了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自救,你知道吗?我的弟弟。”
“嗯,知道,你和母亲总是这样说。”苏凌天耸了耸肩膀,他还能想起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她的母亲穿着“宠物”的衣服,脖子上系着铃铛的往事,他们休息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