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开国后,九边修筑长城,而九边内又遍设墩台,墩台之间近则一里,远则三里。有墩台便得有军户戍守,祖祖辈辈耕战在于此。墩台命名时,往往是第一批戍守军户的姓氏。二百多年来,这些内墩台逐渐形成了一个个村落,而由于黄土高坡树木稀缺,建房居住往往用的是泥砖砌成的窑洞。故而在民间的称呼各墩就变成了各窑。
呼家窑没有姓呼的,据说姓呼的早已在过往的征战中死绝了。
丁子文是呼家窑唯一的童生。但这些年过去了,童生熬死了父母,熬的兄嫂分了家,童生却还是唯一的童生,没成为唯一的秀才。四十多岁的童生就成了落魄书生,好在能写能算。在方圆数里内没有一个能写出自己名字的晋北农村里,童生丁子文还不至于饿肚子。
鞑子冲进童生院子里的时候,童生还在不动如山的看着书。反正自己光棍一个,混到如此田地,死又有什么呢。
可鞑子并没有一刀劈了童生,而是一根绳索捆好,扔进了得胜堡的奴隶营地。
毕竟,鞑虏那边更稀缺能识文断字的书生。
听到冉飞的喊问,童生丁子文感动的热泪盈眶,好一个知冷知热的神仙啊,能不饿吗。自打进了得胜堡,每日间都是光可鉴人的稀饭吊着命。今日里早起出发更是连口稀饭都没给,到现在早饿的两眼昏花了。
童生丁子文朝着冉飞使劲的点头,频率快如后世的马达。
“那啥,你别抖脑袋了,我看见了,只是这附近那有能吃饭的地”。冉飞问道。
“神仙大人,鞑子的大车里有粮食,有盐,有锅,还有羊,猪”。丁子文赶忙答到,之乎者也都省了。
原来这货会说人话呀,冉飞斜了一眼丁子文道:“你,带几个人,去弄饭”。
“小生领命”。真是饿极了,话音未落,丁子文就冲向了装粮食的大车。
冉飞看着飞奔的丁子文,不禁感叹:“真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啊”。
又指着高大奎说道:“壮士,去看看那几个鞑子,活的绑了,死的。。。。。。死的就死了吧”。
高大奎追问:“死的怎么办”?
冉飞有点烦高大奎:“你说怎么办”?
高大奎答:“脑袋砍下来硝好,能换银子”。作为九边重镇的匠户,对大明朝的人头奖励机制当然是清楚的。
好残忍啊,不过能换钱,那就砍吧。冉飞已经有了拉一支队伍的想法。在这乱世当中,自己可只有一部车啊。何况这地方也没有加油站,一旦大皮卡趴窝了,自己末日就到了。为今之计必须尽快有一支自己的武装力量,否则死相估计会很难看。所以钱,哦不对,这地方叫银子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巴布特没死。当高大奎提着弯刀砍脑袋的时候,巴布特醒了过来。只是腿估计是断掉了,但高大奎还是结结实实的把巴布特捆了起来。
按照高大奎的意思是,直接砍了脑袋就好。冉飞想了想终究是没同意,俘虏还是留着好,说不得有点什么价值呢。
天黑下来的时候,童生丁子文给大家做好了吃食。近千人的饭食,又是仓促之间。在冉飞眼里。也就是比猪食强点。但这近千的男女老少却吃的香甜可口,滋滋有声。冉飞实在吃不下去,从车里拿出几个面包嚼裹着。这是他没穿越前去超市时顺带买的。
忽然看见丁子文双目闪闪的看着自己,就扔给了他一块。丁子文咬了一口后,猛然跪下咚咚的朝着冉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