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降在无意识的、狂喜的海潮。
那心之波澜在涌动着……
将气氛推升至终末的彼方。
飞鸟的口中衔着世界的发条,孤独地向着更深的虚无沉降。
那倒映在遥远海面的、艳丽的浮世之幻影……
而今,无论如何都已触及不到。
“现在……是第几次的终结了呢?”
刚刚为这个世界带来了灭亡的飞鸟如是想道。
明明……只是为了拯救她。
——拯救那个飞鸟所深深地眷爱的女孩。
可是……
渐渐地……
一切都改变了。
飞鸟所眷爱的,不再只有那个女孩。
它开始眷爱着,这个陪伴着自己度过了永劫之终末的世界。
残存的世人,称其为“救主”。
但不论多少次地于灭亡的大潮之中往返……
飞鸟所带来的,只有破灭和终焉。
也许,它并不是什么世人的救主……而是吹响末日之号的存在。
曾经被世人冠以“不祥”及“灾厄”之称的飞鸟这般思考。
飞鸟陪伴着少女,少女束厄着飞鸟。
那份满溢而出的、过分深重与畸形的爱……圈禁着飞鸟。
不允许……将目光看向他人。
不允许……从我的身边逃开。
飞鸟背负着少女沉重的爱,一身镣铐地、缓慢地飞行着。
它并非未曾察觉到这份爱的扭曲与病态。
它只是……不愿意背叛。
在这永劫之终末的轮回之中……
一旦种下了名为“嫌隟”的种子,一切种种便再也回不到原来。
但飞鸟却未曾发觉……
——自己其实早已改变。
少女从它的双眼中……察觉到了背叛。
——它并没有在看着自己,而是将目光透过自己……在看着其他的什么人。
所以……
少女把它给吃掉了。
——少女吃掉了飞鸟、
这便是童年的终结。
……
“我想起,那末世的邪教,耶稣会上帝的魔法,
那外国轮船的船长,红毛鬼的奇异的国土,
红色的琉璃,气味浓烈的石竹花,
南蛮人的格子布,还有那,阿力酒和红葡萄酒。
眼睛碧绿的僧侣念着咒语,梦中还在叫喊。
那违禁的宗派神,还有,染着鲜血的十字架。
那骗人的东西能把一粒芥子变成苹果一样大,
能伸能缩的奇怪的眼镜连天堂也能看得到。
听说,房屋是用石头造成的,那白得像大理石一样的血液,
盛在玻璃瓶里,一到夜里可以点火作照明,
又听说,那电气像梦境一般美丽,掩映在天鹅绒般的熏烟里,
连月球世界的珍禽奇兽都出现。
又听说,化妆的香料是从毒草的花朵里榨出来的,
腐烂的石头的油可以画出圣玛丽的肖像,
拉丁,葡萄牙的字母是用蓝色横着写的,
连美丽的、悲欢的声音都能充分表现出来。
好吧,请赐给我吧,神奇的主教大人。
即使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