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张高度腐烂了的脸,嘴鼻还穿行着一只又长又肥的白虫,罗娜克琳捂住自己的嘴一边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一边迈着小步子绕过被树藤缠绕着脖子的女人尸体,她在废土区生活了这么久什么样的尸体她没见过?
绕过女人的尸体后罗娜克琳收起了那股悠闲劲,小心翼翼的向前走,满地的白骨被她踩的咔擦作响,但没走多久一面黑漆漆的墙便挡住了去路,罗娜克琳刚欲回头一滩黏着的液体精准的落在了头顶,她下意识的抬起头之间黑暗之有双血红的眼睛,再看看那面黑墙,这那能是一面墙?这分明是怪物的肚子。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直入心间的恐惧感还是使得她转身就跑,罗娜克琳的奔跑速度决定不慢,但可惜不知那位在地上躺着的大哥没看得惯她,就算是死了也不忘绊她一脚。
屁股传来的巨疼没能压过内心的恐惧,怪物的大脸缓缓凑过来,恶臭的鼻息毫不留情面的喷在罗娜克琳脸上,其甚至还夹杂着一点粘稠的鼻涕,但现在明显不是骂娘的时候,怪物的巨口已经张开,口散发出的血腥味隔着几十米都不难闻到。
“嘿!克琳家的小女儿回来了!”
夕阳西下,一瘦小的短发女孩拖着一只与自身体型不成正比的怪物缓缓向村口迈来,直到走入村门才无力摊到,沉沉睡去,她还捏着那支姐姐生前送给她的蓝色野花,说来也奇怪,这只野花离开了土壤四年居然没有一丝凋谢的迹象,非但如此谁还能想到这只野花能起到让怪物昏睡的作用呢?
熟肉与美酒塞得罗娜克琳喘不过气,事实上她从未吃过这么丰盛的食物,孩子们给她戴上花环,村民们为她歌唱,她此时才懂得当英雄的感觉有多么美好,但可惜这种感觉总是稍纵即逝。
当怪物醒来,欢呼声与歌唱声被惨叫声与哭喊声取而代之,村民们作鸟兽散,涌向村央的教堂,洛瑟夫这才收起用来唤醒怪物的注射器“这里只能拥有一个英雄,你还太嫩了,小姑娘。”
当人们发现自己曾信奉的英雄不过只是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懦夫时难免会有攻心的怒火涌上心头“是她,是她把怪物带到村子里来的,她和怪物是一伙的,你,你还我儿子!”
当众人的矛头指向罗娜克琳时,她的母亲非但没有帮着自家女儿求情,反倒挪向了更远出的角落,数十人的脚踩在罗娜克琳单薄的身上,她却只是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怀那朵蓝色的野花,她眼睛盯着自己的母亲乞求着一丝庇护,却只看见母亲眼满满的厌恶之情,仿佛后悔生她育她。
蓝花在泪水与鲜血的侵蚀下逐渐凋落化作几只残叶,罗娜克琳的心也像蓝花一般死得彻彻底底,但同时唤醒了她藏在心里已久的东西。
打骂声停止了,教堂屋顶也被整个掀开,洛瑟夫的高傲最终让他变成了地上的一滩碎肉,村名们呆呆的望着怪物,而只有罗娜克琳站了起来,一往无前的走向怪物,狰狞的怪物并没有把自己的爪子伸向面前这位女孩,反倒变得有些乖巧,女孩只是摆了摆怪物就把自己的沾满鲜血的脸伸到女孩跟前,一人一兽如同恋人一般亲昵的耳语。
村民欢呼起来,他们的态度比翻书还快上许多,而罗娜克琳已经踩上了怪物的头顶“从现在开始,我是妖,你是魔杀光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