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她从哪来,没人知道她在什么地方过夜,她就像是个被抛弃的幽灵一般不知从何时起就坐在那,她每天都来插上她那已经发霉发黑了的小白棋子,摆上破了好几个口子的卦筒,来找她算命的人不多,但尽管如此她也不会像那些倚老卖老的算卦先生那般收取高额的费用。
她的长相绝对不出众,甚至有些其貌不扬,倒不是说她的五官上有什么不可逆的缺陷,而是那副与啤酒瓶底厚度不分上下的镜片,加上银闪闪的牙套和一头让简单打理过的短发让她看起来像极了学生时代把人管得服服帖帖的班级干部。
想让卢伯特走出他大门出去走走的难度不亚于让太阳从西边出来,但今天倒是个难得的意外,他脚步阑珊的走在大街上,向他那西瓜大的啤酒肚里灌着廉价的劣质啤酒,那样子像极了刚失业宅在家里的抠脚大汉。
“哟,这位小哥?我看你应堂发黑,嘴唇发青怕是有飞来横祸,不如破点小财到我这类给你算一算,保你大吉大利,晚上吃鸡。”
“呸!你才有飞来横祸呢!我说你们这些江湖骗子怎么都只会用这一套来骗钱?”卢伯特想踢翻女孩摆在地上的卦筒,但奈何他现在连站立都成了问题,他一向不信这些迷信之物,他也压根不信有幽灵和死后世界,更不会相信有人能光看面相就能看出一个人的祸福,但从后脑勺穿过的子弹告诉了他,面前这个女孩说的话可不同于那些自称算命先生的江湖骗子吐出来的胡言乱语,但他再也不会有时间懊恼和后悔了,因为那发子弹已经穿过了他的大脑带出了脑浆,卢伯特躺倒在地上甚至都没有抽搐一下便停止了呼吸。
不远处的矮楼上,厄罗宾慢条斯理的擦拭起了他的那把狙击步枪,虽然他的击率算不上最高,但要杀死一个醉醺醺的醉汉还是绰绰有余的。
大多时候,英雄不会像影视剧那般,能在死在美人怀里之前说出一大段煽人泪下或者慷慨激昂的言语,他们更多时候就像是卢伯特这样,还没来得及说出遗言便成为了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悄无声息的躺在大街上等着被拉去火化。
卢伯特葬礼比起马丁的就显得有些太简陋了,来者也并不算多,算来算去也只有包括灼夜在内的人忙来忙去,悦把各组织送来的哀悼信整理好房间了存储卢伯特尸体的停尸舱里,此刻众人心里也无比清楚,卢伯特是不会像马丁那样装上各种人造器官然后爬出棺材继续再摆弄他的电脑了。
灼夜看着那张空椅子,那个和他一起痞笑,一起骂脏话,一起看泡夜店的,一起出生入死的人已经不在了,但他的心里除了一些悲伤和失落以外别无他物,他活了已经有两百年了,这样的生死离别他早已经麻木了,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想把干掉卢伯特的凶扔进锅子里煮。
灼夜不止一次的刻意路过卢伯特遇害的那条街,妄图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无奈都是以失败告终,但久而久之他终于还是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不管他那次来到这条街,无论午间还是凌晨,这条街上总会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摆着卦筒插着小旗,但却从没看过她有过客人。
好奇心最终还是驱使着灼夜来到了女孩面前“嗨。”
“嗨。”女孩好似早已经料到了灼夜的出现,连眼珠都没动一下目不转睛的看着上托着的那本发黄了的老书。
“你一直在这吗?”
“对,待了个月了。”
“那最近这里有发生过什么吗?”
“问问题一次十五块。”女孩放下书翘起了二踉腿,把奸商这个词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