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互相叫骂,算是打个招呼。
原先,在二三十年前,这衣带河并不是两国交接,这片沙地更是两国多年交战之地,已经故去的景文皇帝一生不喜戎马,但在军事国土上唯一做过的大事便是二十多年前在这片沙地上将鄂鲁尔帝国的士兵赶了回去,并和当时的鄂鲁尔国王签订协议,规定以衣带河为两国界线。
景文皇帝一生平平,末了还被自己的亲弟弟篡位弑君,在他十几年的君王生涯中,这衣带河协定可以说得上是最辉煌的事迹了。
此时此刻,没有人知道,就在衣带河靠东周国的岸边,一名身材挺拔的中年人望着涓涓流淌的衣带河水,默然不语。
在他腰间,别着一只酒葫芦。
中年人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却没有回头,依然双手背负在身后,望着河水,回忆着过往在这作战的日子。
“师傅。”身后传来年轻人恭敬有礼的声音。
中年人转身,望向自己的弟子,如果张延云在这就会惊讶地发现这年轻人正是刚才挑战自己的神秘人!
“嗯,今日碰到他了么?”中年人淡淡问道,语气里似乎并没有抱太多希望,毕竟这些日子以来每日他都会派徒弟去点金秘境里找那个人,但一个多星期了都没碰上。
“回师傅,今日运气不错,那张延云刚刚进了点金秘境。”年轻人咧嘴一笑,对师傅说道。
“嗯?碰上了?”中年人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显然来了兴趣,眯起眼,伸手摩挲着下巴,本性立刻暴露,问道,“哲儿,快说说他的情况。”
年轻人名宇哲,也不隐瞒事实,当下便把之前在点金秘境和张延云切磋挑战的事情都与中年人讲述了一遍。
中年人听完宇哲的讲述后一双眼睛里光芒更盛,伸手到腰间取下酒葫芦仰头灌了几口,河边立刻酒气弥漫。
“丫的这小子竟然拿了个林之子?”中年人嘟哝着,“这不是坏事吗,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是干什么吃的,都当府主了这点事情都不能帮延云搞定?不说弄个命运主宰吧……好歹弄个其他进攻型神像啊!”
宇哲知道自己师傅的性子,也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道:“那延云就算用的是林之子,看起来也和其他林之子不太一样,他会进攻。”
“嗯……这我也想到了,不过那小子只会死读书这进攻手段肯定是别人教他的。”中年人道,“这世上对林之子能有这种理解深度而且很大程度上还得和他们有关……难道,老岳竟然去找她了?”
中年人不知想起什么好笑的事,嘴角微微一扬,道:“有意思有意思……”
宇哲就听不明白了,问道:“师傅,什么事就有意思了?”
中年人瞥了他一眼,心情不错的他摆起师傅架子,不轻不重地在宇哲头上敲了一下道:“我说有意思就是有意思,什么都有意思,非要一样样讲给你听?”
宇哲捂着脑袋,一脸苦笑。
中年人也不管他,自顾自摇头晃头走开了,留下一句话道:“走走走,延云先让他自己玩去,我们还有我们的事要做呢。”
“是,师傅。”宇哲连忙跟上。
衣带河边,师徒二人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