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手下这不懂规矩的伙计,犯了雕兄什么忌讳,回去我一定好好收拾他。”刀疤脸看自己家的弟兄来了,如释重负,起身回到了陈南的身后。陈南往他的身上瞟了一眼,几道又深又长的伤痕,一看就是用鞭子抽的。
“南兄客气,收拾就不必了,劳神伤脑的,没意思。”冷雕冷笑,“直接就地砍了岂不爽快,当年南兄可就是这么给我上了一课,怎么现在在道上混的越老,手段反倒还不如年轻的时候。”
刀疤脸为什么会被冷雕围殴,冷雕自己不说,陈南自然也不会去问,回去之后直接问刀疤脸就可以了,至于嘴巴上的那些话,纯粹就是扯皮。道上人有矛盾,若是没有合适的原因,先动手的一方肯定理亏,所以冷雕和陈南都没有轻举妄动。
陈南的内心是很平稳的,他冷雕走的那些货,虽然牟利多,但风险也大,尤其是等着买他货的那些下家,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货,有些人和冷雕约定的时间,前后甚至不能超过两个时辰。而陈南不一样,他平时打交道的都是些正常生活的普通苗寨,早几天晚几天都没有影响。
所以你冷雕不急,那我陈南就更不会急着走,咱们就耗在着,看谁耗得起。
“许多年没有好好叙叙旧,今天我倒是有个想法。”冷雕果然先开了口,“都是刀尖上混饭吃的,出门在外讲究个吉利,今天不如我们各派一个伙计,就在这西门前比试一场,赢得人先行一步,你看如何啊?”
陈南一愣,旋即不由得感慨,这冷雕果然是老江湖,这些门道吃得比自己透。他嘴上说是比试。其实就是想杀陈南一个伙计涨涨士气。这样一来不仅能今早出发,而且合乎道上规矩,更重要的是陈南还很难拒绝。
你连人家比试一场的请求都不敢接,还不是怕了人家?陈南相通这一层之后只好苦笑着接下来,偶尔他也会觉得道上的这些规矩莫名其妙地有些幼稚,但你还就是得跟着它走,完全没有脾气。
“好,陈锅头果然爽快。”冷雕拍手,“冷夜,出来个陈锅头行礼。”
冷夜?陈南皱眉,听上去像是个女人的名字,而且自己在滇城也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冷雕的巴掌声刚落,众人只见一个高挑丰满的躯体从那堆黑压压的壮汉中走了出来,步履妖娆。一样的纯黑衣饰,从高跟皮靴,到皮裤,到低胸露腰的皮衣,再到头上的发带,耳垂上的坠饰,甚至手中的皮鞭,都是如墨般深邃的黑,唯有嘴唇和眼梢的妆粉,涂着妖艳的玫红。
“这也是雕兄的伙计?没听说雕兄最近办酒啊,更何况还是这等尤物?莫不是雕兄把自己的小妾都送上来了?”陈南冷笑道。
“不是我过场的兄弟,但是是我冷雕的座上宾,喝过我冷雕的酒。这次愿意为我助阵,不算坏了规矩吧?”冷雕眯着眼,不怀好意地看着陈南。
“我来会会这位阿姨!”
话音刚落。冷雕就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男生跳进了被两边人围起来的战圈,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然而却是个从没有见过的生面孔。
“你是哪冒出来的?懂不懂规矩,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冷雕旁边一个军师模样的小胡子出言教训。
“嗯我不是南叔的过场兄弟,但是是南叔的座上宾,喝过他南叔的酒,这次愿意为他助阵,不算坏了规矩吧?”东方凡摇头晃脑地照着刚才冷雕的话改了一遍,“刚才是这么说的吧,那边那只乌鸦?”
这句乌鸦显然是说冷雕的,冷雕倒也没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