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涵了一下,查到一般脑震荡导致的昏迷大概半小时就能苏醒。病人醒来后, 为了谨慎期间, 还需要留院观察三到五天。
可地瓜先生的病例上明明写着,记录这人昏迷时间是在六天前。
昏迷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预期。
这么看来,地瓜先生的情况真的相当不妙。也难怪对方公司如此决绝干脆的就甩了锅。
许涵的脑门渗出了密密的一层细汗, 心里开始打突突。
他不得不对此情况的后续发展做出最坏的打算——这人可能是脑死亡!如果真是这样, 那自己可真的背了个巨大无比的锅了。
不行, 他得赶快联系表姨, 让表姨想办法通知地瓜先生的家里人把他给接走,转去医疗实力更强的机构治疗才行。
许涵飞快取出手机,摁了拨号键,可手机里传来的竟然是机械人工女声:
您好,您呼叫的号码是空号……
许涵不信邪, 咬咬牙, 又接二连三地拨了表姨夫、表弟和表妹的手机号。结果更是出乎他的预料:
您好,您呼叫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什么鬼……全家凭空消失么这是?!
许涵气得脑壳疼, 举起手机想要砸,可是一想到砸坏了还得买新的, 又颓然将手很没骨气地放下了。
许涵木然地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朵朵白云和湛蓝的天空, 之后将头靠在透明玻璃窗上, 放空自我, 专心发呆。
直到夕阳染红了大半边天,屋内的光线逐渐昏暗,暮色像一张巨网,将暖橙霞光慢慢收拢。许涵发现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不明,才惊觉他已经呆坐了三个小时,连屁股都要坐成方的了。
百般无奈之下,他只能沉沉叹口气,起身活动了一下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酸麻的腿,走到门边将客厅的灯打开。
犹豫片刻,许涵又慢吞吞地来到卧室,开了床头台灯,看看安静躺在床上的这位可以说是陌生人的霍地瓜先生。
许涵注意到这人的薄唇上,因长期处于干燥的空气中而微微起了一层白皮,于是他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又取来一根棉签,将其沾湿后,动作轻柔的,一点点地将水点涂在他的唇瓣上。
淡淡的晕黄色灯光,为地瓜先生苍白的脸庞渡了一层浅浅的蜜色。将他深邃的容颜,称得沉寂而立体起来。
许涵头一次发现,这小伙儿真的如当初表姨所说,长了一张五官很出众的脸。只是上次见到他时,他所透出的自卑和拘束感,将他帅气的容貌掩藏了。
“我说地瓜先生啊,擅自给你起外号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你别睡了好不?起来吧。怎么样?你起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保证我一定会记得你的名字的。”
许涵念念有词了一阵,纯属自己给自己减压。他知道他不是金口,怎么可能随便叫叫,就把这个棘手的伤病号给叫醒呢。
果然,许涵盯着他看了半晌,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依然静静睡着。脸上的表情倒不像个病号,安详的很。
许涵摇了摇头,病号先生昏迷不醒,可他自己还活着啊,他得吃饭啊。
虽然心情不好,可许涵不会虐待自己的胃。他在地瓜先生旁边站了一小会儿,之后趿拉着拖鞋懒洋洋地进厨房给自己下面。
先吃饭吧,吃饱了再说。也许等吃饱了,他就能想到后面该怎么办了。
拿出小锅,倒入一碗水,之后将冰箱里的挂面拿出两束,等水开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