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紫金光带有一种炫目的色彩,我的眼睛顺着一面墙看了不到一分钟,就被射得生痛,我不得不闭上眼睛。
眼睛的痛楚消失,代之而来的是一片清凉,紫金光中蕴藏着一股取之不竭的力量,源源不断地向我体内涌来,与此前吸纳灵气不同,这股磅礴之力不是通过全身大穴进入经脉,而是顺着我的泪腺冲入了脑海。
我神识展开之下,这种紫金的力竟化作一滴滴露珠渗透进每一根神经,在滋养神经的同时,一份份对字的感情和依恋在我脑海中形成,那种好像自己身体一部分的感觉在延伸,脑海完全打开,不受我的控制,鲸吞着浓郁的力量。
我双手、双脚、眼耳口鼻,全身的毛发,都衍生出一种亲近之情,将各种笔画、笔顺、笔法融合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浓郁的力量在我脑海中肆意冲突,吞噬着一个个神经元,仿佛要将我的意志完全占据,不一会,就只剩下了最深层的一片区域。
那片灰濛濛的区域,一点都不起眼,是《无字天书》所在的区域,那片区域,也是电脑寄存之所。
紫金之力到达那片区域边缘,竟无法前进半分,除了《无字天书》和电脑,灰濛濛的区域阻挡着我的神识探入,我也无法在区域里见到其他的东西。
紫金之力极不甘心,越集越多,越聚越紧,进入身体的力量与尚在体外的力量之间建立了粗大的通道,一股股粘稠的力量如实质般往脑海里挤。
半个时辰之后,紫金力量被完全压进我的脑海,这股力量如小山般巨大,成不现则的球体状。
只见灰濛濛的区域里伸出股股细线,将紫金之力层层缠绕,逐步压缩,后来形成了一团细如头发的细丝,细丝以脑海为中心,如触角般向肢体延伸,注入了四肢百骸,伴随着经脉而生,每条经脉都镶上了紫金的边,透着神秘。
真气随经脉流转,金线不动半分,精神力随全线传输,经脉毫无阻滞,这既像两条极不相干的河流,更像相伴而生的伙伴。
精神力也可按着自己的路线和方式到达全身,意念所至,瞬时到达,堪比光速,脑海中隐隐生成两个字——念流。
我感觉到,念流亦可如真气般修炼,贮存的地方就在灰蒙蒙大脑层的边缘的紫金丹。
我睁开眼来,殿壁的字迹仍在,只是不再跳跃,我目光所及,看到的任何一个字都仿佛是我自己用目光写下的一般,我两手挥动,神识所动之下,空中竟留下了两段内容不同、风格各异的文字。
一段是楷书、一段是行书,一段是白居易的《长恨歌》,一段是李白的《侠客行》,一个丰腴的倩影在纱帐中翩翩起舞,一个粗豪的侠士在沙漠中踽踽独行。
琵琶声中,女声如泣如诉,洞箫响起,男子倏忽如风。
字里的女子用袖演绎着一段旷世情缘,行间的壮汉提刀诠释着数场金戈铁马。
一个人变成了一群人,一个场景变成了恢宏的组图,每一个人是那么清晰可见,每一番场景是那么刻骨铭心。
一笔一画,一点一捺,将字升华成了文,将文递增成了景,将景烙印入了心,将心化开成了水。
水无常势,水无常形!
一念通透,数念忽生!
这就是书法的最高境界,这也是文字所能承载的极致追求。
袖袍展动,空中字迹消失,一切归于四壁。
我走出大殿,不到一个时辰。
洞中燃着的香还剩下小指长的一截,老头在石桌旁的石凳上打着瞌睡,头低得几乎撞到了膝盖。
我上前摇醒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