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离落将马套好后,当先推开了木门。
木屋嵌在山崖之上,看似半问,里面甚是宽敞,被分成了小小的三间,最里面还有一个地窖,屋中灰尘足有一寸来厚,显然无人居住。
离落玉笔闪动,无数扫帚凭空出现,很快将室内打扫得干干净净,陈若早将裴元庆身上甲胄去掉,扶到一间木床上躺好。
离落提起罩在地窖入口的木板,沿着木梯下到了窖底。
窖壁放置有一盏油灯,离落取出火折将灯点亮,映入眼中的是大半窖的米面,还有数十块腊肉挂在木桩之上,米面旁还有一小堆黑忽忽的物事,不知是什么。
木屋旁有一个简陋的厨房,锅碗瓢盆俱全,灶台倒也半新,两人忙了约半个时辰,早装饭菜做好,熬好的半碗粥也舀起待凉。
两人早上吃过早餐后很早就来到帅府广场,虽桌上有小吃,但众目睽睽之下,两人中午基本没吃什么,老早肚中都在造反了,好在现在没有什么人,几分钟过后,饭菜就一扫二空。
陈若用拂子沾着热水,将裴元庆脸上擦净,看到他冒出软须的嘴角紧抿,眉头皱起,显然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她俩根本没将这个人与四明山与李元霸对阵的裴元庆联系上来,只是以为是那位在战争中受伤的寻常兵卒。
撬开牙关,半碗粥下肚,裴元庆悠悠醒转,两眼看着两位姑娘,挣扎着欲行礼拜谢救命之恩。
可裴元庆脑中始终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为何受伤,身处何地。
一来二去,时间已过数月,天气转冷,山上飘起了雪花。
在最初的一个月,裴元庆都是在床渡过的,第二个月可下床行走,第三个月达到了行动自如。
接下来的日子,他领着两个姑娘进入深山打猎,下到小河戏鱼,走遍了周围大大小小的山头,令三人失望的是,四周都是悬崖,罡风凛冽,不知道有多深,仿佛这是一片孤悬在空中的陆地。
唯一的出路在山顶。
从木屋到山顶还是石板路,可供两匹马齐头并进,极为宽阔。
三人骑着乌骓马每两天上去一趟,但总是走到距山顶一百丈附近遇到一年青道士用剑逼回。
离落、陈若二人总打不过对方,裴元庆功力只恢复了三层,三人修为都在凝丹二重境,道士至少凝丹四重境,每次三又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离落、陈若和裴元庆谈起参加比赛和闯关的事,裴元庆显得很感兴趣,不停地打听细节,仿佛能从中悟出什么。
绝大多数时候,白天裴元庆都在指导二人练功提升功力,晚上三人则学习兵书战策苦研阵法,三人都明白,这座孤悬的高山还被高人布置了阵法,不将道士打败,不将阵法破除,想离开此地断无可能。
一年后,又到了夏末秋初,离落和陈若突破到了凝丹三重境,裴元庆恢复六成功力,堪堪达到凝丹四重境。
道士现在在三人的进攻下,虽能获胜,但被逼到了距山顶三十丈之内,山顶的那座铁索桥已模糊可见,桥旁有一巨石,上与三字“四明山”。
裴元庆嘴上的软须渐渐变得浓密,完全长成了个英俊的男子汉,陈若则成了熟透的水蜜桃。
自从救治裴元庆的时候,两人肌肤相触的那一刻,裴元庆身上的男人气息就在陈若心里生了根。
在一年的耳鬓厮磨中,两人情根深种,相约只要离开此处,陈若回山禀明父亲,就结为秦晋之好。
离落本在阵法上自小受桃谷仙翁悉心教导,尽得其真传,现在不受人打扰的山上,潜心钻研,已窥到了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