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台上的人稳如磐石,以一己之力敌住众兽,竟稳占上风。
在丁渭等四人认主之后,我已将他们的芥子袋和财物悉数返还,还赐给每人玄黄丹两颗,我记得,丁谓的芥子袋中藏有一具古琴。
丁谓本是琴中高手,见那人气势霸绝,早有了较高下的心思。
豹玄乃性情急躁之辈,看得同类受挫,恨得咬牙切齿,不断向我请示,要冲进雪原施援,龟元也以目相求,只等我示下。
我手一挥,两人如小孩般一声欢呼,早蹿入雪原中间,与那十数名高手汇合,归真境修为展开,将音墙缓缓逼退,惹得众兽齐身欢呼。
石台上的人啍了一声,如一记重鼓敲在众人心头,丁渭和北溟狮王心中都泛起一阵恶心,运功转了一个周天,方才气顺心平。
我五脏俱化,倒无一丝痛苦,只是感觉耳边有巨流刮过,手一拂,防护阵起,将音波挡在身外。
孰料狄青看到龟元二人抢入雪厚,远远的离开我,站在雪原边缘,被音波击中。
狄青跌坐在地,嘴角流出鲜血,慌乱运功相抵。
场中凝丹境以下的兽修,七孔流血,暴毙当场,最弱的兽修全身炸开,碎肉碎骨混着鲜血溅在雪地上非常显眼,四处悲鸣声响起,龟元等目眦欲裂。
我见石台上的人头上冒起一阵冲天杀气,似有将雪原中兽修屠尽之意。
那人双手挥动,琴声节奏倏忽急促,连续动用弹、扫、轮、绞、滚、煞等手法,用音墙与真气流激烈的撕杀、拼搏,两者相交之处惊天动地,扣人心弦,你进我退,我进你退,交缠在起。
另有一段音乐响起,断断续续,一张一弛,造成了一种紧张、恐怖的气氛。
给人以一种夜幕笼罩下伏兵四起,神出鬼没地逼近兽修的阴森之感,银装素裏的雪原和密林一下暗了几分。
兽修队伍不断有猛兽倒下,不到半个时辰,除了那十几个强者,场中有反击能力的兽修只剩下了二百来头,余者除了断气的,只有趴在地上,喘息粗重,作垂死挣扎。
“主人救救我等,可怜我兽修一脉,修行不易,我辈修行者皆未伤个人分毫,不料遭此大难!”豹玄声音悲怆,为那人的毒手表示愤慨。
我天眼一闪,冷哼一声:“尔等勿虑,此人并非人类。丁谓,可敢取琴一战?”
我厉声而喝。
“早有此意!只是没主人您发话,渭之不敢有半点动作,琴之一道,亦望您点拔一二。”丁谓嘿然应声,手起处,席地而坐,古琴已落在膝头。
凤鸣之声响起,古琴发出的音符如一只只小鸟撞向音墙,音墙被撞得起了一个个黑洞,石台上的琴音节奏亦被打乱。
紧接着一种金属声响起,犹如刀枪剑戟互相撞击,逐渐加快的速度和旋律向前突进,双方短兵相接,刀光剑影,使战场形势更为紧张。
音墙向后退去,小鸟呼啸着向前冲,如千军万马声嘶力竭的呐喊,音墙渐渐破碎消失,看看胜负已定。
龟元、豹玄与场中诸兽修都长舒了一口气。
一阵低沉的音乐响起,气氛与前面的**形成鲜明的对照,旋律凄切悲壮,一如猛将末路,慷慨悲歌。
北溟狮王失声而叫:“不好!贼子诡计多端,我助丁公一臂之力!”
双手望空连弹,一枚枚黑白两色的棋子在半空中形成战阵,罩向石台。
石台上琴声如泣如诉,如众鬼哀嗥,一丝丝黑气从琴中射出,将棋子串在一起,棋子无法前进分毫。
丁渭双腿蹬地而起,左手托住古琴,右手在琴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