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中动物看似像龟,嘴里却有两排细密的牙齿,四足使劲蹬地,努力向不同的方向前行,但无法移动半分。
从它们可跟随我们的身影转动眼神来看,并非石凿,而是活物。
这四只动物乃是龙生九子之一赑屃,性喜负重,多见于宫殿、祠堂、陵墓等处。
赑屃托着的这尊楠木巨棺,来历一定非同小可。
在历史上,湘西并无达官贵人、豪门旺族建有陵寝,但苗族乃是自古有迹可寻的人界十大古族之一,传承中必有外人不知的隐秘,说不定是某位大能的仙蜕。
人界大能飞升仙界,往往有将躯壳留在人界,并不是他们不想将身体带入高位的界面,而是在低位界面的法则之下,任你修炼得百炼成钢,在高位界面一刻都无法承认另类的法则,就好似重力突然增大到数十倍以上,必会导致血肉之躯炸裂。
神魂飞升的仙人,遗留在世间的身躯就叫仙蜕。
狄青已开始了在棺上抠抠索索,找能够打开棺材盖子的隼头或机关,他在楠木棺上用手敲敲打打,棺体发出“扑扑”的沉闷响声。
这具木棺里面似被填充得满满当当,没有留下一丝空处,有如实心。
狄青停下敲打,心头一片火热,这名贵的楠木棺内的尸身周围一定塞满了珍宝。
四张床上都没有被子,这倒难不住我们,修行之人打坐练功就是休息,比躺在床上睡觉第二天的精神要好得多。
圆屋内应该好久没有人往了,床上、地下包括糯米和黑驴蹄子都被厚厚的一层灰尘和无数的玻丝网覆盖。
只有楠木巨棺一尘不染,仿佛不是这间房内之物,我天眼扫处,棺木表面被人布下了防护阵法,难怪不沾粉尘。
丁渭和北溟狮王将我推出门外,殷勤地拿过堆在屋角的扫帚、铜盆和破布,做起了大扫除。
我站在屋外,望着数米之外的道士驻留之所,若有所思。
这批不知是与辽国、回鹘或是党项人作战的将士,没有体验到胜利的喜悦,就在战场上失去了生命,在他们意识消散的前一刻,他们在想些什么呢?
年迈的父母,苦盼的娇妻,嗷嗷待哺的幼儿,连那棵种在庭院中的古槐,对面山梁上高歌的妹子,都可能是他牵挂的对象。
那一瞬,没有谁在想功名利禄,勾心斗角,甚至刚刚发生在身边的战事,都不会引起他们的任何情绪波动。
他们想到的是温馨的家。
古时本就交通不便,平原地区还好,没有深坡陡坎,加之土地贫瘠,路只要有人走就可建多宽,车马往来顺畅;山区道路沿山势而建,没有炸药仅凭人力,很难加宽,很多地方的羊肠小道,仅容一人侧身而行。
如将死人尸首装殓入棺运输,舟车不便是一个方面,昂贵的运输费用死者家属根本就承受起,路上耽搁更是常有的是,冬日还可勉强应付,夏天尸体**加快,三两日就会发胀到几倍大小,尸水流出,恶臭熏天。
一个神圣而又神秘的职业,随着人员的流动性加大,几千年前应运而生。
最开始的赶尸者是山上的猎户,多日来追踪的猎物被猎杀的时候,往往离家或集镇很远,要运回和到集镇售卖都非常困难,豆腐盘成肉价钱且不论,尸体腐烂极快,必须找到简捷有效的方法来处理猎物。
猎户们通过复杂的祭祀仪式与神祗沟通,可以对尸体灌注特殊的精神力,让其自行移动。
后来,随有人类战争由野蛮逐步走向文明,分食战俘和死尸的情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