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
这本来应该发出的一声尖叫,却因为胆怯而不得不憋回去,小女人的泪腺受到了屈辱的强烈刺激,一粒粒晶莹剔透的泪珠自眼角涌出,倾刻化作两行泪水,沿着那干净洁白的脸夹淌落于地。
虽然弱不经风,但丈夫常年在外的小女人不缺乏防卫意识。她轻轻地下床,轻轻地步入厨房,取上那把亮闪闪的菜刀,这才又轻轻的回到床前。即将举刀砍下之时,小女人认出这个男人来了。
“干爹?!”
那日一只喜鹊在后园的桃树上叫唤,果然在天黑时分,丈夫毛六回来了,还带了干爹。
“喜鹊喳喳喳,有客到农家;
张家炖腊肉,李家点豆花。”
小女人听到喜鹊叫唤之后,就哼着这首民谣开始炖猪头肉,这是丈夫毛六从京城买回来腌好的,说用来过个丰盛的中秋。也不晓得丈夫遇上啥事,洪武十七年的中秋没回来。
现在这猪头肉正好用来款侍干爹,也好为丈夫毛六挣点面子。虽说“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但有时候面子这张皮比什么都重要,尤其是需要人脉的商人。
毕竟是山里女人,打小没有见过世面开过眼界,从开始上酒菜到收拾餐桌,小女人始终没抬过头。只是端茶送水之时纤巧的手让干爹摸了一下,很反感地抬头瞄了一眼。
山里人家的菜油灯本来就不怎么亮堂,加之小女人只是闪瞟,记不下干爹长得咋样?不过,脸上那条蜈蚣疤还是看清楚的。
“来来来,干爹给你月饼吃。”
小女人勾头从干爹手里接过月饼,咬上一小口,仔细地嘴嚼着,真好吃。
“谢谢干爹!”小女人甜了一声,随即回到厨房,一口气吃了这饼,就去睡下了。
醒时天已大亮,小女人急忙起床去准备早餐。这是农家女主人侍客的礼节,丝毫怠慢不得。
准备了吃喝,小女人去后园叫丈夫。后园种有葱蒜,丈夫每次回家都要捎些走的。他说,这叫犬吃狗屎,自产自销。
后园不大,也就一畦菜地两株果树,外加一个茅房,小得连只狗都藏不住。可丈夫却不在,菜地也没有动过的痕迹,茅房里一泡新鲜的大小便也没有。
小女人只好回屋找人,屋就四间,堂屋没人、卧室没人、厨房没人,就去门口看,也没有找到丈夫毛六。
余下的,就只有那间客房了。然而大老早的,有客的客房是主人的禁地,尤其是女主人。
小女人在干爹休息的房间前站立许久,多次举起的手都在犹豫中放下了。
此时,不知谁家的一条狗窜了进来,吓得小女人在躲闪之时撞开了客房的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这两人,咋招呼不打,就走了呢?”
小女人嘟嚷一句,想昨晚上的事是不是一场梦。她急忙去厨房察看,那月饼的包装纸还在,真是奇了怪了!
丈夫离去,时间尚早,加之被这莫名奇妙的事困绕着,小女人就去卧室,准备在床上安静地梳理一下纷乱如麻的头绪。
撩开被子,小女人看见了床单上黏稠的污物,小脸一下子烧至耳根,即刻记忆起昨夜的经历。迷迷糊糊中,他要了自己三次。
“有客之时,夫妻间的这种事本来就要克制。他居然要了三次。况且,卧室与客房之间仅一板之隔,这怎么行呢?”。
小女人越是这么想,越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