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进行得如何了?”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一句话说完就喘个不停,夹杂了几声咳嗽。
“主子放心,一切顺利。”这声音与拿着月瑶夕玉佩追落尘回来的那人一模一样。
“那就好,辛苦你了,下去吧。”男子大概是捂住了嘴,声音沉闷了许多。
“奴才告退。”
“等一下。”男子扬声叫住了那人,“想来他们已经有所怀疑,你别回公主府了,出去找四六,他会安排你的去处的。”
那人应道,“是,主子。”
等那人出门后,男子慢慢的起身走进了内室,背影看上去非常孤寞,甚至带了点凄凉的味道,他提笔写了封信函,装入信封后用蜡封了口,随即唤来了贴身宫人,“把这给阁老送去,让他按计划行事吧。”
宫人双接过信函,转身出去了,男子坐在椅子上许久未动,一阵猛烈的咳嗽之后,他摊开了占有血迹的,像是看破生死般淡淡的笑了。
南月阁老看了男子的信,沉默了片刻,唤来了管家,“备轿。”
管家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劝道,“大人,再有半刻就是宵禁了,这时候出去怕是不妥吧。”
阁老一边换衣服,一边道,“让你去就去,多什么嘴。”
管家见阁老沉了脸色,赶紧道,“是。”出去让小厮去找轿夫了。
阁老从衣柜里取了件黑色的斗篷,罩在自己身上,快步走出院门,一抬四人小轿已经等在门口,他上轿之后吩咐道,“出城。”轿夫你看我,我看你,有个胆子稍大的开口道,“大人,这时候城门已经关了,怕是出不去啊。”
阁老在轿子里道,“废什么话,老夫自有主张。”
轿夫们不再言语,抬了轿子直往城门口去,守门的士兵拦下了轿子,正要上前询问,阁老从轿子的小窗里伸出,上拿了块令牌,士兵见了令牌,恭敬的退到一边,开了城门,轿子出城后就淹没在了黑暗里。
走了不到一里地,阁老命轿子停下,他出了轿子,官道旁的大树下等了一个人,里牵着两匹马,见了阁老点了下头,解开了缰绳,阁老冲轿夫们挥道,“你们等在此处,天亮后再回汾阳。”说着,翻身上马,同那人一起打马朝着易阳的方向而去。
天亮前,两人赶到了易阳城外,阁老勒了马,唤道,“知正,让你带的东西带了吗?”
被称作知正的男子指了下马背上的一个包袱,“都在这里了。”
阁老伸出,“给我吧。”
知正把包袱递给阁老,“大人,先在这里歇歇脚吧,城门怕是还有半个时辰才开。”
阁老嗯了一声,抱着包袱下马,知正牵过马匹,系在了树上,阁老打开包袱,里头是一摞一摞的票据,他数了下,又把包袱扎紧,“那边联系好了吗?”
知正道,“放心吧,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等到易阳城门开了,两人马不停蹄的进了城,去了铁铺,铁铺门关着,阁老朝知正示意了一下,知正便用指敲了下铁铺门上的铁环,不多时里头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声音,“谁啊?大清早的,还没开门呢。”
知正回道,“我们是来提货的。”
“提什么货?”
“上等货。”
“怎样的上等货?”
“万里挑一的上等货。”
“你们从哪里来?”
“从该来的地方来。”